肖九岐披了大氅就顶着寒风出了门,傅元令叹口气,去隔壁看了看睡沉的翀哥儿,坐在榻边盯着他的小脸,不免就想起荣王的儿子。
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但是生母已逝,亲爹身体不好,虽说还有好几年的活头,但是谁又知道能有多长久。
大约是自己做了母亲的缘故,心肠总会更柔软一些。
傅元令回了自己的寝室,看梳妆台上的册子,这才想起来自己给元礼准备的嫁妆。
裴家来提亲,想要在腊月二十二成亲。
傅元令就答应了,毕竟元礼年纪不小了,不能一直耽误她。
裴秀现在也不是正经的朝廷官员,在王府挂着个职位,所以这婚事没想着张扬,元礼也是这个意思,简单的办一下就成。
傅元令不同意,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草率。
不仅特意给元礼挑了一处距离工坊近的宅子,还给她置办了齐全的嫁妆,嫁过门去,什么都是全的,一点不用自己操心。
傅元令还特意挑了两个小丫头陪嫁,元礼毕竟还要管着傅家的生意,家里的琐事不能让她分心,索性带上两个丫头,就能帮着元礼把家里的琐事办好了。
这两个小丫头是尤嬷嬷调教过的,机灵聪明会来事儿。
“王妃,该休息了,已经亥时末刻了。”仲春走进来轻声说道。
傅元令看着仲春,就笑着说道:“正在想你们元礼姐姐的婚事,等她嫁人的时候,你们都要去给她贺喜,热闹热闹。”
仲春爽快的答应下来,“奴婢头一天去,等到正日子让其他人再去,毕竟那天您身边不能少了人。”
傅元令就道:“那倒也不用。”
“您身边没人可不行,元礼姐姐知道不得把奴婢训个半死。”仲春笑着把床铺铺好,又把帐子落下来,“您早点休息吧,奴婢把灯吹了,只留墙角一盏小灯。”
傅元令上了床,躺下,由着仲春落下帐子,熄灯。
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墙角微弱的光芒发出莹莹光辉。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渐渐地松缓起来。
仲春落下帘子,去了茶房守夜。
沈嬷嬷正在绣小世子鞋上的花样子,威风凛凛的虎头在她的手下活灵活现。
“王妃歇了?”沈嬷嬷抬起头看了一眼仲春问道。
“嗯,嬷嬷也去歇着吧,我守着就行。”仲春轻声说道。
沈嬷嬷摇摇头,“等我弄完这一点,年纪大了,手里就慢了,这要是年轻的时候,这点活儿哪里放在眼里。”
仲春冲了一壶茶,给沈嬷嬷倒了一杯提神,自己在一旁也拿出针线来陪着沈嬷嬷一起做。
这一夜肖九岐果然没回来,倒是第二天一早,傅元令刚把醒了的儿子抱过来,肖九岐就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母子俩正在玩闹,就笑着说道:“这小子怎么醒的这样早?”
“昨晚睡得早。”傅元令把儿子递给肖九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事情都商议好了?”
肖九岐把儿子举起来逗他,小家伙笑的特别的开心,举高高这个游戏百玩不腻。
“四哥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可以应下来,你觉得呢?”肖九岐侧头看着傅元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