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点点头,笑着进了门。
元智几人跟在后面,个个规规矩矩,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色。
绕过影壁,就看到一个小厮跟丫头正在说话,那丫头正是樊夫人跟前伺候的,见到傅元令忙扔下那小厮,笑着走过来行礼,“傅大姑娘,您怎么来了,快进去吧。”
“夫人可还好?”傅元令边往里走边问道。
“夫人一切都好,为了今晚的中秋夜,今儿个早早就起来了。您来的真巧,今儿个老爷也在呢。”
傅元令猜到了樊大儒肯定在家,毕竟才游学回来,又是大病初愈,肯定要在家里休养些日子,才能去书院继续执教。
早有小丫头一路跑着进去通禀,等傅元令进了内院,就看到樊夫人已经在门口等着,她忙快步上前见礼,“怎么能劳您出来,元令可真不敢当。”
“哼,我看你这个小丫头没什么不敢的。”
傅元令听到这声音有些恍然,樊大儒很少开讲,在梦中有一次她无意中经过一场学会,偶然听了次樊大儒的讲学,这声音跟梦中的声音重合起来,傅元令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樊夫人笑着说道:“老头子就爱口不对心,快进来,回来后知道你要大办文会,襄助寒门学子,心里高兴得很。”
傅元令跟着樊夫人进了门,就看到临窗的书案后坐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丝毫不见暮气,反而精神奕奕宛若朝阳。
“元令见过大儒。”傅元令恭敬见了礼。
樊大儒打量一番,这才哼了一声,“当年那个小丫头,如今也长大了。”
傅元令笑着说道:“是。”
樊夫人拉着傅元令坐下,柔声说道:“你来的正巧,关于文会的事情,有几个问题正想问问你。”
傅元令就知道这个问肯定是樊大儒问,她就看向樊大儒,“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是,文会有您参与,是元令的幸事,也是学子们的盛会。”
樊大儒心想小丫头倒是会说话,跟小时候一样,嘴巴甜得不得了。
“我听夫人说,你打算将这文会长久办下去?”
“是,元令不才,虽有些私心,但是亦希望大乾学子们能有个互相切磋请教之地。但凡文会,多少要收取些茶水钱,家境贫寒之人,便是寥寥银钱也囊中羞涩,若是那空有噱头的文会,更是要交不菲的银钱才能入内,如此一来多少英才埋没于民间。”
樊大儒对此实深有体会,每年书院都不知道要拒绝多少人入学,并不是书院嫌贫爱富,而是书院也着实养不起这么多的学子。
听着傅元令的话,樊大儒看着傅元令,“有桩事情要跟你商议一下,每次文会夺魁者皆可入学院读书,这读书的费用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出?”
傅元令大喜,文会夺魁者入明麓书院由她供读,这对她而言自然不是难事。
这才能花多少银子,但是被竞春舫供读的学子,以后这关系是断不了了。
这事儿利弊太大,傅元令一时难以抉择,不由得有些犹豫。
“怎么,你不愿意?”樊大儒瞪起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