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时不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这是买得起,买不起的问题吗?”
南庭把卡硬塞到他手上,忽略碰触他指尖时加快的心跳,稳住声音问:“那是什么问题?”
盛远时留下一句,“你自己想。”率先一步走出了手机店。
南庭以为他走了,结果出来时,他正坐在车里打电话,见到她,他说:“上车,我送你回去。”然后不等她回答,边打火边对电话那边说:“你继续。”
这通电话持续了很久,南庭安静地坐在车里,隐约听见对方在向他汇报支线网络的事情。盛远时偶尔说一两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地听。当他挂了电话,陆虎正好停在航天小区大门口,南庭才解开安全带侧了下身,做出要开车门的动作,咔嗒一声,车门落了锁。
本意也不想这样一走了之,南庭转过身来面对他。
盛远时的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她,“你应该有话忘了和我说。”
逆光的他恰好压住光线,让南庭能够看清他那双寂静的眼,如同五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薄光里,面部轮廓清晰硬朗,让她真实地感觉到来自他视线的侵略性。
“我应该说句对不起,但我猜你未必想听这三个字。”
“是你说,那是这世上最廉价的言语。”
“是啊,凭什么做错了事,轻飘飘地丢一句对不起出来,就要被原谅,否则就成了小气。我不理解。直到自己做错过事,才明白,说对不起的人未必是想让对方释然,也可能只是为了寻求自己的安心。所以你放心,”南庭迎视他的目光,“我不会为难你,请你原谅我。”
这话到了别人耳里可能会变成了另一番解读,比如,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盛远时知道,从前的司徒南任性妄为,即便错,也不肯低头,不会认错,现在的南庭却很清楚,一句对不起不足以抵消这五年来因分离造成的隔阂。
盛远时用那双静黑得看不出情绪的眼注视她,“为什么是管制职业?别告诉我,是因为梦想。”
一个曾经视吃喝玩乐为终身梦想的人,怎么会有那么高尚的管制梦?南庭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你,否则我连管制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盛远时本意是想要她一个肯定的回答,结果竟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负气似地说:“看来你欠了我一句感谢。”
南庭忽略他的不悦,“我也觉得说声‘谢谢你’,要比说句‘对不起’,更能让你接受。”
盛远时要的更不是什么感谢,他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如果是从前惹他生气了,她分分钟撒个娇就能搞定,什么解释,你那么凶,才需要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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