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瓶。”
“还有几瓶?”
“应该是两瓶。”
“需要住院吗?”
“还不知道。”
“喝不喝水。”
“想要热的。”
病房很静,阳光柔和,只有他俩的声音,一问一答,空空寂寂,有种不太真切,又无比真切踏实的感觉。
片刻,南庭被他脖子上的一片红吸引了目光,“脖子上怎么了?”看着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小袋子,“是药?”
盛远时如实答,“过敏。”
南庭理所当然地以为,“你什么时候酒精过敏了?”
盛远时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没有解释是因为睡不着的毛,随口胡说道:“过量的时候。”
好吧,这个答案,南庭接受了,“医生怎么说?”
盛远时不怎么在意地说:“没什么事,打了一针,再吃两天药,包好。”
南庭皱着秀眉,低声嗔道:“你是喝了多少啊。”
像是怕她担心似的,他骗她:“没多少,就是年纪大了,不担酒。”
年纪大?南庭注视他比从前更俊朗的面孔,想笑,但忍住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陪我,我只是输个液,借老桑的光才有病床躺一躺,完事应该就能走了。”
盛远时没接话,只把她手中的杯子接过来放好。
南庭就没再说让他走的话。
很快地,护士过来换药,适时提醒,“病人该休息了。”
盛远时听而不闻。
护士看他一眼,对南庭说:“今晚要留院观察。”
南庭看向盛远时,他则抬头看护士,“不应该等药打完,量过体温再说吗?”
护士闻言有点不高兴,“你说了算的话,医生都下岗了。”
盛远时语气很冷,“点了四五瓶药都不能退烧,确实该下岗。”
“你!”护士气鼓鼓留下一句:“那你和医生说去。”扭着小蛮腰走了。
见他脸色不太好,南庭安抚:“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睡一觉,最晚明天上午也就能回家了。”
盛远时不冷不热地说:“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都能茁壮生长。”
南庭笑了笑,闭上了眼睛,就在盛远时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又睁开眼睛,一瞬不离地看着他。
触及她的目光,盛远时鼓励道:“有话就说。”
南庭抿唇不语。
盛远时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真想不出来,什么话能难住你。”
南庭才开口,她嗓音低低地问:“你二十五岁生日那年,真的算是答应我了吗?
盛远时意识到是昨晚自己说了什么。他看着窗外,任由阳光落在脸上,沉默了许久,久到南庭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见他说:“就算是,你也已经甩了我。”
原来,那些支撑她坚持下来的,他也喜欢自己的念头,不是自欺欺人。
南庭偏过头去,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司徒南给盛远时最多的,就是笑,记忆里,应该只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在误会他经验丰富的情况下她才哭过一次,除此之外,哪怕经历过多次的相聚分离;哪怕是告诉他,母亲的早逝;哪怕此前摊牌,他违心说快忘了她,她都没有掉眼泪。此刻无声的哭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亦或是后悔不已。
可再后悔,五年也都已经过去。
盛远时胸口涩意翻涌,他不忍心多看一眼。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南庭不关心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她眼睛盯着白色的壁顶,大脑则在思考:是绝口不提过去,等他慢慢接受变了很多的自己,还是再主动一次,直言不讳地告诉他:我还是很喜欢你,像大自然的四季更替,周而复始,年年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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