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见冯天南并不言语,眼珠子不住转动,便知他一定又在筹划着什么诡计,当即厉喝道:“把你那些歪门诡计都收起来!我今日就在此将话放下,交出我师妹,先前动用机关害我之事我便不去计较,若是不交,我便让你们恶虎庄永远消失!”
这当然是夏松的恫吓之词,他并非那种嗜杀之徒,说出这话是为了震慑冯天南。
事已至此,冯天南只得硬着头皮,叹声道:“不是我不愿交出令师妹,只是……只是她已被别人给带走了。”
夏松一惊,忙问:“是谁?”
冯天南迟疑道:“这个……这个我不敢说。”
“说不说?!”夏松厉喝一声,接着手掌猛挥出一股强力劲气,将附近一棵高大粗壮杨树给拦腰震断。
杨树轰的一声重重倒地,将冯天南父子三人吓得面如土色。
“我说!”冯天南急声道,“是……是潘家,县里的潘家!”
“潘家?”夏松一愣。
冯天南便道:“潘家是平丘县首富,我恶虎庄与之相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潘家在县里开设了一家‘万年商会’,与县里县外多处富户都有生意上的往来,我恶虎庄就是其中之一,往日也是多靠潘家的照拂,我恶虎庄生意才经营不错,万年商会,你去平丘县一打听便可知道了。”
“他们为什么要派人来带走我小师妹?”夏松又喝问。
冯天南道:“是……是这样,我这贱儿……”说着看了冯强一眼,又道:“我这贱儿将令师妹抢来时,正有潘家的伙计在我庄上处理近几日的账目,他看到令师妹,就过来跟我说,潘家有一少爷正要娶妻,却一直遇不见合眼的,我看你儿不知从哪儿抢来一个姑娘,青春年少,貌美如花,保准潘家少爷喜欢,问我可愿意将这姑娘转送给潘家?我……我一时糊涂,又不敢得罪潘家,就答应了。不久,那伙计就带着令师妹去了潘家。我这贱儿为此气得上蹿下跳,我好言相劝,说会再给他寻门好亲事,才止歇了。”
冯顺冯强相互对视一眼,都为父亲临时编造的这一番谎言叹服。虽是编造,却合乎情理,将所有罪责都转向了潘家,以借助潘家之手来对付这小子,即便这小子厉害,却又怎是潘家敌手?
听完冯天南这番话,夏松也觉有理,自己已将他们近乎逼入绝境,他们没有理由不交出小师妹,所以小师妹必定是被那潘家之人带走了,但如此一来,事情又变得棘手了。
恶虎庄这几人对他来说还好对付,那潘家却不知深浅,想来比这恶虎庄只强不弱,若是再有些机关暗器,凶猛异兽,应对起来也着实令他头疼。
可小师妹断不可不救,就算是刀山火海,地狱深渊,为了小师妹,他也必须去闯上一闯,如此又何必畏惧一个潘家?
见夏松在沉默思索,冯天南随即向两个儿子低声吩咐:“快去叫老三,让他来对付这小子,你两个再去将后院养的十几头猛虎放出来,我就不信,这样还结果不了这小子。”
冯顺冯强答应着去了。
这时夏松已看到转身匆匆而去的冯顺冯强,便对冯天南冷笑道:“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冯天南笑道:“不敢不敢,对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夏松冷笑道:“你可知黑狼帮吗?我便是将一人连杀黑狼帮三个帮主的那个夏松。”
“什么!”冯天南大吃一惊,“你……你便是那夏松!怪……怪不得这样厉害!”暗叹道:“这回脚当真踢到铁板上了。”
“你们恶虎庄在这长岭镇,榨取了多少民脂民膏?”夏松冷冷看着冯天南。
“这个……这个从何说起?”冯天南干笑道,“我恶虎庄名为‘恶虎’,实则是为了要震慑歹人,虽说我那贱儿有些骄横,强抢民女,却也只是年少轻狂,性子冲动罢了,并不能以此就说我们是欺压百姓的恶霸吧?”
“真是好一张巧口。”夏松暗叹,又想:“在动身去潘家之前,我必须就在此料理了这恶虎庄,再将这冯天南的气焰消灭后,便将之交给镇府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