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风景我都没有看尽!”姜望:....
许大才子双手一摊,很是无辜的样子:“怎么打个盹的工夫就神而明之了?啧!你说这事闹得!”
姜望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牙花子咧这么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封侯了呢!”
许象乾摆了摆手:“封侯非我意,惟愿天下安!功名,浮云也。权财,粪土也。我辈读书人,岂在意那些浮云粪土?当然,我不是说你眼皮子浅啊。我只是觉得,咱们赶马山双骄,还是需要有点人生追求的!”
姜望只觉得牙花子疼。
“哎!”许象乾又叹:“古有大儒一步衍道,今有我许象乾一觉神临。不让先贤专美呀!”
姜望已经想要结束这次聊天了。
许象乾又问道:“临淄那边的老朋友们还好吗?”他热情地看着姜望,用眼神做出提示。
姜望必须承认自己与其缺乏默契,不知道这位大哥想要表达什么。便只随口应道:“都挺好的。”
“哎呀,唉!”许象乾长吁短叹,忧愁地看着姜望:“龙川晏抚他们都还没神临呢,你说我在修行路上走得这么快,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澈似水晶。在这布置了传讯法阵的雪屋中,许大才子红光满面,体内好似生着火炉,说不尽的热烈开心,对着面前的光幕滔滔不绝。
但他得到的回应是....
“哎,许兄!怎么没声音了?是不是传讯法阵不太稳定,我怎么听不到你说话?你还在吗?许兄——”
“有声音有声音!我这边能听到!”许象乾忙道,还冲着光幕那边招手,给老朋友各种比划。
但光幕还是坚决地暗了下去。
“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许象乾大声嚷嚷起来:“你们极霜城的传讯法阵怎么回事啊?”
主持传讯法阵的小吏走进冰屋里来:“许公子,怎么了?”
许象乾有些恼火:“我这跟我的好朋友聊得正起劲呢,怎么突然就断掉了?你赶紧恢复一下,我们赶马山双骄,时间可宝贵!”
小吏非常纳闷,他既不知道什么赶马山双骄,也发现传讯法阵没有问题......但仍是给了青崖书院高徒相当的尊重。“咱们这边一切正常。可能是贵邑那边的问题,也可能是被什么干扰了,我帮您再联系一下,重新请求通讯。”
“快快快快!”许象乾迫不及待,一肚子话这才说到哪跟哪!
连声催促:“快点儿的,我实在关心我的朋友!再聊个几
块元石的!”
小吏摆弄一阵回过头来,有些为难地道:“那边好像拒绝了。”
“你没搞错吧?”许象乾一脸狐疑:“你可知道我与姜青羊是什么关系?他拒绝红袖招的头牌都不会拒绝我!”
小吏愣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雪国虽然常年隔绝内外,风气可并不保守。这个国家是有男楼的!
“罢了罢了。”许象乾摆摆手:“这厮惯来是忙得很,逛青楼都不忘修行。照师姐还在等我,我也没那许多工夫与他闲说。”
“噢。”小吏将信将疑。
“你们这里应该也能送信?”许象乾又问。
“我们雪国的信道搭建十分完善,且与荆国、景国的信道都有合作。“小吏自豪地道:“西境之内,千里一刻。现世之内,三日万里。”
“这样,我写一封信给你,帮我寄过去。”许象乾浑身又有劲了:“笔墨伺候!”
小吏有些支吾:“那个,这个,路途遥远,又要与别国信道接洽,寄信的费用您看
“害!这也值当一说!”许象乾轻蔑地笑了笑:“你当我神秀才子许象乾是什么人,还能缺了你这点小钱?”
他大手一挥:“寄过去之后让姜望付!”
“不是,你还愣着干什么啊?你是不是脑子不会转的,大齐武安侯能没有钱吗?你万里迢迢帮忙寄信,人家霸国王侯,能不多给你点赏钱?”
“真是朽木难凋也!”
小吏被这高超的语速说服了。完全插不进话,没有质疑的空间。老老实实地拿来纸笔后,人还是晕乎的。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雪屋之中,信叠了一封又一封。
小吏瞧了瞧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终是忍不住道:“许公子,您这是要寄多少信?”
“急什么急?”许象乾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口若悬河:“我许象乾知交遍天下,岂止一个姜青羊?这么久没联系了,不得都关心关心,聊聊近况吗?”
“我跟你说,朋友朋友,就是要常联系,不然容易生疏,你可明白?什么感情都是需要经营的!这些人情世故,你还有得学呢!”
“莫要催促,就剩个七**十封了。”
随手将写好的信纸往旁边一甩,又摇动狼毫写下一封。“这封信是给三绝才子莫辞的,前面那封是给我老师的,莫要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