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千金市骨。只要有一个牌子真因为这种广告火起来,同行打听到风声后肯定舍得砸钱。以后就不用咱求着别人打广告了。”
顾敏很是信任地答应:“既然你有主意了,去做就好了。这边我帮你看着吧,有问题就给你学校打电话。”
……
顾骜跟姐姐商量妥当,正准备吃完午饭后,弄车票回京。
不过就在饭点的当口,父亲顾镛蹬着自行车匆匆赶回家,还在楼下老远,就扯着嗓门喊他。
这天并不是周日,老爹本来该是在厂子里正常上班的。
顾骜给父亲倒了杯水,让他关起门来轻轻说:“爸?发生什么事了。”
老爹喘了两口气:“你十天前跟曰本人签技术授权合同的事儿,到底怎么搞的?有没有出漏子?现在厂里有人匿名递了举报信,说我们在这事儿上卖-国了!”
顾骜冷哼一声:“放心,我的证据滴水不漏,所有谈判过程都有确保完整性的录音,还有纪律监督部门的同志作人证。还各自提交过申明报告。绝对不会有事的,咱行得正坐得直。”
老爹擦了把汗:“那就好那就好……那些人污蔑得有鼻子有眼,我真是怕你年纪轻,意志不坚定……”
顾骜严肃道:“爸!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那你至少也要相信我的眼界啊,区区100多万美元的合同,也配让我动心思?”
老爹神色有些窘迫,颇为不好意思:“我怎么会不相信你,这不关心则乱了么。那你赶快跟我回厂子里澄清一下吧。市里都有有关部门的领导被惊动了,来厂子里了解情况了。”
“行,我这就跟你去。你先别急,路上一边骑你一边告诉我情况。”顾骜说着,把他自己备份的证据、以及施科长给他背书的文件都带上。
他估计,施科长手头的那份证据,都是留给部里备案的。
如今的部属企业更多是归“条条”垂直管辖。“块块”的地方政府上,有些情况反而不接头,所以产生误会也是有可能的。
但顾骜深谙外事纪律,留证手段非常稳妥,自然不怕。
“爸,你跟秦厂长最近在厂子里不是混得挺得人心的么?这么多创汇的生意接进来,上上下下都念你们的好,怎么会有人下黑手?是杜海柴峻岭的人么?”骑车路上,顾骜抓紧了解情况。
“应该就是的了吧。”老爹如今也开始关心这些蝇营狗苟了,眼光也敏锐起来,都是形势逼的,
“可能是老陈想提前小半年动、去京里。最近招待方面比较勤快。分管行政后勤的杜海,平时不敢堵他,现在却用拖字诀想跟老陈交换点利益了。杜海也知道,让秦辉坐上厂长的位置,他这一派就完了。”
顾骜听了,皱眉若有所思:“不是说好了明年过完年调动么?陈思聪搞什么鬼,为什么非要提前走?”
“陈思聪本来是盯着明年外事局的一波调动后,局长位置空出来,他升半级进京当局长——他作为部属创汇工作完成得最好的副厅级厂长,去当局长是顺理成章的。
不过,他最近也听说了国家要成立外资委,把各个工业部外事局的创汇和引资工作权限分走、但保留外事局的壳子、只负责日常接待和礼仪性工作。那样的话,他明年3月份再去,就被陷在一个暮气没实权的局里当局长了。
陈思聪知道之后,最近可了劲儿的要提前调动,先在外事局谋个平调的副局长过渡几个月,然后趁着外资委成立的时候,一起去外资委,再叙功升个司长。
动作一大,厂里要招待的客人自然猛增,杜海如果质疑费用,就能拖时间坏陈思聪的好事儿,所以陈思聪最近都不敢力挺老秦和我了。”
分管行政后勤的副厂长,在正常年月当然是不敢忤逆正厂长的。
但如果是明知正厂长要走了的前夜、将来你也管不着了,情况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不博一把有可能将来一辈子不得翻身,那是怎么都要赌的。
“爸,你放心,我一会儿就证明杜海这厮是诬告。”
“人家是匿名的,就算你自证清白,也绊不到杜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