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77、78两届,历史上确实出了极少数年轻大学生——因为有一小撮76、77年才刚下乡的知青,只下了一年半载,就回来碰运气高考,而且还真考上了。
顾骜被自己的脑洞折服了。
……
刚脑补完如何在高考中把老三届杀个人仰马翻,杨老师终于想到让罚站的顾骜重新坐下。
“顾骜,你先坐下。班会最后给大家介绍一个转校来的新同学,大家要好好相处——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顾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周一、杨老师在开班会。
她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眼窝深陷、骨骼精奇的瘦小少年,显然是转校生。
少年鞠了个躬:“我叫马风,很高兴跟大家成为同学。”
顾骜听到这名字,大吃一惊:“卧槽!不会同名同姓吧?不过都这么丑,应该错不了。”
同时,他也隐约听到后排几个男生在窃窃咒骂,似乎对马风很有意见:
“就是这小子!在二中把翁老大的表弟打得吐血、挨了处分才转我们这来!一会下课修理他!”
杨老师显然没听见,她还在想如何安排座位:“马风,你就坐……”
“老师,我旁边空着。”顾骜立刻主动举手。
杨老师有些惊讶。
顾骜这人平时比较内向老实,不像是爱交朋友的。
不过既然顾骜有所改变,她也不妨试一试:“马风,你就坐顾骜旁边吧。”
两人简单相互介绍了几句,开始听课,一上午很快过去了。
初中知识对顾骜而言太简单,所以他基本上把精力都花在了跟马风套交情上。
随着放课铃响,学生都哄堂而散,各回各家吃午饭。
只有马风这种转校生回家不便,才带盒饭。
只见他从书包里掏出饭盒,问了顾骜水房怎么走,便准备去热饭。
顾骜平时也是下课就闪。不过刚才班会上,他听到几个男生讨论要给马风下马威,所以就存了卖人情的念头。
他也假装要热饭的样子,远远跟在马风后面暗中观察。
学校的开水房是泥坯的平房,竖了个绿漆的大铁皮水罐,十几个同学在那儿排队打热水悟饭。
马风刚排到队伍末尾没半分钟,三个男生就暗暗围了上去。
顾骜看得分明:为首那人叫翁得臣,长得瘦弱,打架也不行,却在班里颇有凶名。
只因十年不可描述期间,他全家以斗人为业,混到很滋润。他在诬告陷害方面家学渊源,所以别人不敢跟他来真的。
另外两个,都是他的马仔。
“呦呵,小子敢插队?要不要教教你规矩?”
马风正排在队伍里,就被翁得臣从背后猛然推倒,饭盒里的糙面馒头和酱瓜散落一地。
排在前面的同学们听到打闹声,纷纷回头查看情况。
但翁得臣的马仔们,却配合默契地作证:“看什么看!我们都看到是这个转校生插队!翁哥是在教他校规!”
围观群众一看是翁得臣,知道他难缠,又没亲眼看见刚才的情况,纷纷不再开口。
翁得臣和马仔趁机把马风横拉硬拽拖到拐角,手法很是熟练。
马风被泼了午饭,眼珠子有些红。不过他似乎有些顾忌,捏得拳头青筋暴凸,却没马上还手:“你们干什么?我不想惹事!”
翁得臣此时已远离人群,倒也懒得演了:“呦呦呦。小瘪三,打得我表弟缝针的时候,怎么敢惹事?”
马风听了这话,知道今天的事儿不可能善了。
他表情沉了下来,辩解道:“你就是杨三炮的大表哥?他诬蔑我爷爷是汉奸,还陷害我哥们儿,我才揍他的。我不想再打人,你别逼我!”
“哈哈哈,你是几个意思?听你这口气,要是想打就能打得过哥儿几个了?”翁得臣笑得更加猖狂了,一边又猛推了马风一把。
旁边一个马仔立刻捧哏:“老大,我看他是真不敢——他已经背处分混不下去了,才被逼转校的。要在咱八中再背个处分,就毕不了业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为了毕业,那就乖乖挨揍别还手好了!”
一群人说完,就围上去胖揍起来。
顾骜看到这儿,心中一阵窃喜:攀交情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