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来了,李红颖硬着头皮问道:“方老师,我那篇你看了吗?”
“看了,进来说。”
方明华让姑娘进屋,又套上背心,然后将抽屉的稿件还给他。
李红颖接过来一看,吃了一惊,几乎每页上都有方明华修改后的痕迹。
“总体还不错,但有些情节略显幼稚,我给你修改了下,你看看合适不?”
方明华说道。
李红颖听完,坐在沙发上认真看起来。
果然,这已修改正的显得成熟多了,字里行间还有一种淡淡的哀愁。
“方老师,谢谢你。”李红颖感谢道。
“没问题?那你回去重新誊写一遍交给我,我准备在六月份的《延河》上刊登,稿酬呢,千字十元。”
“好的,等稿酬下来,我请你吃饭!”
“不用。”方明华婉拒,笑着说道:“好了,昨晚熬夜没睡好,我还想补会觉。”
“老师,你熬夜干什么?”李虹颖好奇问道。
“和伱一样,写。”
第二天中午,方明华将自己写的《站台》和李红颖写的《罂粟花与白月光》以挂号信的形式给白苗寄回去。
从邮局出来,方明华一身轻松。
不错嘛
就这段时间,陆续给白苗寄去包括自己的写的一共四篇,除了余桦那篇之外,其余三篇都可以归类到新写实范畴之类。
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遥远的北国,还有一个姑娘,同样准备把一篇寄往西京。
自古兴安春来晚。
五月下旬别的地方已经进入初夏,但小兴安岭春意正浓,白桦林刚刚吐绿,映山红也不甘示弱,漫山遍野花团锦簇,红遍了这一山那一坡,山坡上白色绿色,粉红色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副绝美的画卷。
就在小兴安岭深处一座小城的的师范学校,一个姑娘骑着自行车出了校门,向邮局方向走。
她叫迟子建,是小兴安岭师范学校的一名教师。
3年前曾经就读于西北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开始文学创作,86年又应邀参加了《延河》杂志社中青年作家座谈会,签署了“大神约”。
今天是把刚刚写好的一篇短篇寄给《延河》杂志社,名字叫《北国一片苍茫》,讲的是一个叫芦花的姑娘的故事。
故事干净,纯粹,犹如北国的雪,文风疏离带些冷漠,犹如北国的冬天。
虽然,现在文坛上流行先锋类,但迟子建觉得自己写不来,还是喜欢这种发生在自己家乡小人物的故事,那些琐事。
方主编会不会要呢?
不管啦,写好就寄出去啦。
迟子建想着,加快骑车速度。
时间淡淡的流淌着,到了六月中旬,《延河》杂志发行今年第六期刊物。
自从去年四月,方明华接手《延河》杂志编辑部,身边汇集了莫岩、余桦、残雪等一大批新锐作家,《延河》上刊登的风格也为之一变,先锋味道十足。
有人戏称,要想了解国内文坛先锋的最新动向,那就要看《延河》,每期《延河》的出版,立刻引起广大读者以及文学评论家的目光。
不过这期,《延河》刊登的文风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李坨首先发现了这个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