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候大人这主意不错,只是我那孙儿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老臣也不敢擅自为他做主,还需问过他的意思。”
这是没答应,也没拒绝。
再反观候魁,他似乎也很理解徐老大人的决定,“儿女姻亲缔结的是两姓之好,自然要谨慎些好,今日回去后臣也会问过小女的意见,能成则美,不成也无妨,顶多往后臣多照顾一下徐老大人就是。”
这两个老家伙,倒都挺豁达。
“你们俩商议就好。”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昭姐儿领着大夫回来了,她还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且成功把大夫请了回来,心中很是激动,立即扑到苏瑜怀里邀功,“阿娘,看看,我把大夫请回来了。”
“知道了,我们家昭姐儿就是厉害。”
苏瑜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她头上的头发,又随意说了几句话,宣祈等人起身离开。
候魁和徐志良在徐宅门口恭敬的拱手相送,候魁离开的时候留下两个衙役,因为他看到徐家的亲戚在周围打转。
在回梨园的这一路,昭姐儿兴致勃勃的又说起了之前与宣瀚一起外出差事的遭遇,说她终于又有机会行侠仗义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回到梨园,昭姐儿跳下马车直接去找晏姐儿和灏哥儿,她要将今日她如何在徐宅替人出头请大夫的事说与弟弟妹妹们听,好叫他们知道自己的姐姐有多厉害。
次日下午,徐宅那边就传来消息,候知府家的幺女和徐志良的孙子看对眼了,亲事就定下来了。原本那些还想上徐家门闹一场的徐家亲戚,知道徐志良与知府大人成了亲家,便不敢放肆了。
“你说一个当过兵部尚书的人,还上过战场,怎么说也该是处事果决才对,怎么面对自家那一堆无良的亲戚,便只能一退再退呢?”
在离开嘉兴府的马车上,昭姐儿很疑惑的问着母亲。
苏瑜轻轻捋了捋女儿额眉垂顺的发,“这世间有句话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要把一个人想得太厉害,也不要把一个人想得太窝囊,凡人间事,决定权都在于人。”
昭姐儿细细消化了一会儿,终是反应过来,“阿娘的意思是不管遇到什么事,做决定做选择的都只有自己。”
“瞧我的昭姐儿多聪慧?”
苏瑜赞了一句,先前她剥了一些果仁儿入在一个小盒子里,这会子已经有一小盒子,母女俩说完话,她示意昭姐儿把果仁儿给灏哥儿和晏姐儿送去。
“瞧她这利索样儿,从马车上直接下去也没伤着自己,要是让宫里的教养嬷嬷发现,肯定又要说她没规矩了。”苏瑜扭头看向宣祈,他正闭眼假寐,但苏瑜知道他没睡着,“可我就喜欢看她这无拘无束的样子,觉得这才有小女儿该有的样儿。”
宣祈的遂眸睁开了半丝缝,一伸手就将人扯进了他怀里,“她会长成你期望的样子的,不必担心,她有我们,还有兄弟,谁也不能欺负她。”
且说昭姐儿拿着小盒子去见了灏哥儿和晏姐儿,然后就去另一辆马车里找蝶依,她正与苗二姐一起在车室里剥豆子。一只豆角里有些能剥三粒豆子,有些能剥出四粒豆子,苗二姐剥的时候还往嘴里送了一颗,嚼嚼就咽了,看得昭姐儿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