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绅地主家因经营不善,马元华的丈夫不但好吃懒做,将祖上积下的家业都败了精光,还以马元华生不出孩子为由对她动起手来。反观马元英嫁的那家,秀长中了举人,还在县衙谋了个差事,马元英也从父亲那里继承来了优秀的经商能力,把家里的铺子田产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虽说不上是日进斗金,但下半辈子已能保住衣食无忧。
眼看妹妹一家越过越红火,姐姐马元华心里极度妒忌和扭曲,三个月半马元华的丈夫醉酒不慎跌进河里淹死了,她又成了寡妇,没有孩子的寡妇日子就更难过了。于是她回到娘家,撺掇起母亲让她再嫁户好人家,一定要把妹妹给比下去。正巧那日马元英带着夫婿和儿子回娘家送节礼,让马元华碰见了。看着妹夫越来越彬彬有礼,衣冠楚楚,她忍不住心生欢喜。
这两人很快就看对了眼儿,勾搭在一起,之后便是嫌弃马元英碍眼了。她们是双胞胎,本来就长得一模一样,马元华就起了代替马元英位置的想法。与马母一合计,马母居然答应了。马母找了个借口将马元英诓骗回家,然后将她控制起来。按他们原来的意思是马元英回到姐姐婆家去当寡妇,她们姐妹二人的位置互换,可是马元英不答应,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毒打。
“……我自幼在家不受宠,原以为就只是母亲偏心罢了,没想到母亲她根本就不把我当女儿,给自己的女儿换丈夫,她怎么做得出来的?”更让她痛苦的是昨日姐姐亲口告诉她实情,这件事她的丈夫也是愿意的。
自从嫁给夫君,她没日没夜的操持家务,为夫家开枝散叶,每天起三更睡五更,得到的却是婆婆的不喜,丈夫的无视。到最后,丈夫竟还想抛弃她。
“昨日他们逼我逼得狠了,我的嫡亲姐姐竟然想勒死我,可我还有孩子,我不能死,于是我装死。姐姐以为我真的死了,也受到了惊吓,跑出去叫人的时候,我趁机跑了出来,可是婆家我不敢回去,因为有那样忘恩负义的丈夫,他又是在县衙里做事,我只能逃出城,我想去知府衙门告状,可感觉出城没过多久,我就走不动了,再清醒过来,就见着诸位了。”
在听完马元英的的叙述之后,在场所有人的气儿都粗了,苗二姐更是义愤填膺吼道:“天呐,这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徒,你那父母丈夫姐姐全都是无良之辈,这些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你要到知府衙门去告状,那你要告什么呢?”
昭姐儿气愤过后,问出主要问题。
“我要我的孩子,我要与夫君和离。”
苗二姐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唇边又没说出来,她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你现在别多想,我们在这庄子上要待到年后,你只管在这里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把伤养好了再说。”
这庄子里有一处美景,傲梅凌寒而开,苏瑜亲自折了一枝回来插瓶,一进门就是满室的梅花馥郁的香气。雪娇为她解下披衣,她拿着那株梅花到宣祈面前晃了晃,“瞧,这梅花好不好看?”
宣祈抬眼扫了扫,是一枝红梅,蕊心淡黄色,花衣红若胭脂,而他看到的却是拿着那枝梅花的人,“不及卿。”
苏瑜老脸一红,又想骂他老不正经了,可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换作嗔瞪的目光,“油腔滑调。”
雪娇拿来白瓷胆瓶,刚把梅花插进瓶子里,昭姐儿就进来了,然后叙叙叨叨将马元英的遭遇一说,最后还总结一句,“我是支持她到知府衙门去告状的,她丈夫在县衙里当差,肯定与县衙上下关系不错,马元英要是在县衙告状,肯定不能得偿所愿。”
“你的意思是告到了知府衙门,马元英就能得偿所愿了?”
苏瑜摘下一朵梅花插进女儿的发间,愈发的添了几分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