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
“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撞门了。”
门外的吆喝声一声比一阵高,苏瑜站在门口,示意护卫将门打开。门打开后,就见门外站着不少人,脖子上的脑袋齐齐朝门里望去。
门外为首的是一个拄着拐棍,头发花白的老妇,她面容严厉,像是很有威严的样子。身边有个中年男子搀着她的手臂,留着山羊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当家主翁的气势。他们身后站着男男女女,一个个望着门里眼睛狠狠的,像是门里的人欠着他们几十万银子似的。
而在门外之人的眼中,门里的妇人有着他们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雍容气质。他们来势汹汹,门被敲得这样响,竟不露半丝怯意。举手投足间满是淡淡的疏离感,她的唇畔噙着若有若无的淡笑,看似无害,却又让人莫名的觉得畏惧。
一时间,空气里静得只有山间雪从枝头落下的声音。
苏瑜往前走了几步,门外的人就莫名的退了几步。直到有人拿了把椅子搁在门外,苏瑜举止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她双手交叠轻轻搁在膝盖上,看着最前面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这宅子虽是我们这些外乡人租的,真要被你们砸坏了,该算在谁的头上啊?”
陈家老太太惊觉自己活了一甲子的年岁,竟被一年轻妇人气势所慑,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她昂了昂头,冷声道:“你也知道你们是外乡人,怎么好管我们陈家庄的家务事?我们也不难为你,把陈姚氏和陈瑶交出来,我们就放过你们。”
“祖母,你要我说多少次,我母亲是被陷害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她?”苏瑜还来不及作声,陈瑶抢在她前面开口,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不论是父亲在世时还是他走后,我母亲对你的孝心可是从未变过,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是清楚的才对,现如今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定她的死罪,你就不怕她真的对你寒心吗?”
“住口,你母亲偷人是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容不得你不认。”
陈家老太太怒道,“她就是不守妇道,这样的人就不能活在世上,发现在我们陈家庄是我们的耻辱,我们将她钉门板,是在清理门户。”
“你胡说,胡说。”陈瑶哭着吼道,“你们明明知道我母亲的为人,更知道姑父贪财好色的为人,你们明明都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我母亲的错,可你们畏惧姑爷的权势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敢欺负我母亲来息事宁人,我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真要是把我阿娘害死了,我就去报官,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阿娘尝命。”
“瑶儿,你怎可如此胡闹?”眼看着陈家老太太被气得不轻,搀扶着她的陈家当家人陈大德怒不可遏的瞪着陈瑶,“这是我陈家的家事,谁准许你闹到官府去的?嫌你母亲被捉奸在床不够丢人是不是?你可有想过咱们陈家庄的人都是一体的,这样的丑事要是传扬出去,庄子里的小伙子如何娶亲,未嫁的姑娘们如何嫁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自利?”
陈瑶被陈大德的话气得涨红了脸,从这些人想置她母亲于死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些人无耻卑鄙,只是没想到她正面面对时,竟是如此的卑鄙无耻,“大伯父,我没想到,你……你能狠辣到这种地步,在你们心里或许家族清誉甚于一切,但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我阿娘的性命重要,你们要害她,也就是直接要害我,但凡我阿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陈瑶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为我阿娘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