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一日我进山去采药,突然有堡主府的护卫拦住,不准往前走,当时还没想那么多,现在来看,可不就是要把那金矿藏起来么?可是金矿要人挖,他们哪来的那么多人?”
“我想起来了,有一夜我在朋友家喝多了,回家的时候看到堡主府护卫押着一大串穿着囚服的犯人,我当时还在想这半夜三更的要把这些人押到哪里去?这会子想想,就应该是押到金矿里去挖金子去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些犯人都是犯了错了,即便是死在金矿里也没人在意。若是咱们普通百姓可不成了,但凡有个失踪的亲朋好友,还不得到处找人?那岂不是很快就会有金矿的存在了?”
在布告栏面前的百姓们就此事议论纷纷,堡主府里候师爷已经将对陆重的罪状写好呈上,宣祈并未一一查看,只扫了一眼一纸厚的纸,就知道陆重就是死百次都不足为过。
陆重是朝廷将领,轮不到地方管,但洪葵并未真的袭承洪家堡的堡主之位,便可由贺防发落。
很快洪葵的罪状和判决亦贴到了布告栏中,人群里再次爆发出纷纷议论。
“我的天爷啊,真是想不到这洪副堡主尽干了那么多的缺德事,他不死谁死啊?”
“我明天一定要早早就去他砍头的地方守着,占个好位置,看他得报应。”
洪凝不知道为什么贺防会突然出现在洪家堡,但她听父亲说起过,贺都督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陆重都变成了洪葵的帮凶,她担心贺防也会因为金矿的事与洪葵和陆重同流合污。
所以等她得到消息,又照顾好弟弟之后匆匆赶往议事堂,岂料连贺防的面都没见着,就看到有兵士拿着好大一张纸走了出去。议事堂外有人守着,她进不去,很快又看到陆重、洪葵还有候师爷全都被贺都督的兵士给押了出去。
押去哪儿她不知道,但总觉得一切都结束了,贺都督也不是坏人。
贺防看到洪凝瑟缩着肩膀躲在假山后,朝她招了招手,“凝丫头,可还记得我吗?”
听到贺防喊她凝丫头,这无疑是拉将了与她的距离,洪凝从假山后走出来,行了个晚辈礼,“参加贺都督。”
“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
“没有,没有,我记得。”
上一回巡察御史来洪家堡,是贺都督领着一起来的,他们与父亲和祖父一起饮酒,她误入宴席,父亲笑着说:“阿凝过来,这是你贺伯伯。”
“贺伯伯。”
脑海里的回忆不断,刺激得她眼泪止不住的翻涌。这一声‘贺伯伯’是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长辈,一时间心中的委屈和酸涩,还有这些天来的提心吊胆,全都让洪凝哭到不能自已。
贺防是个大老粗,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洪凝,所以只能静静的听着她哭。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贺防才放低声音,“带我去看看你弟弟。”
洪凝就抹了抹眼泪,领着贺防去见洪扬。
此时的洪扬正躺在床上,看不出来是睡着还是昏着。洪凝向贺防介绍了洪扬的情况,贺防听后气得直捶自己的大腿,嘴里狠狠骂道,“洪葵那厮瞧着是个老实的,没想到野心那么大,不仅想得到金矿里的金子,还妄想想上堡主之位而杀了你祖父和父亲,更狠到给你弟弟这么小的孩子下巨毒,真是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他都是轻的。”
“贺伯伯,陆重和洪葵真的都被押起来了吗?他们不会再被放出来了吧。”
想想这些天的遭遇,洪凝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