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酸杏是刚摘下来的,你快尝尝。”
翠娇捧着一盘酸杏递到南诺面前,南诺捡了一颗往嘴里塞,的确挺酸的,但她只会觉得口齿生津,美味极了。
“这杏子买得不错,你也尝一尝吧。”
“奴婢就怕买着不酸的,所以都尝过了,这酸杏最是新鲜,只是奴婢吃了一口能酸倒牙,偏生姑娘这么爱吃,奴婢敢断言,姑娘肚子里肯定是个小公子爷。”
翠娇这话逗得南诺心情极好,“不拘是什么,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都是一样疼爱。”
话虽是这样说,但南诺心里还是很受用翠娇说她腹中是个儿子的。
南诺一连吃了四个酸杏,实在吃不下了,正用帕子擦着手,南振?就进来了。
“父亲。”南诺欣喜的搭着翠娇的手起身,另一只手撑着腰迎上去,“您怎么过来了?”
南振?脸上笑着,目光慈柔的落在女儿隆起的肚子上,那时他的外孙,“过来看看你。”
“父亲快请坐,翠娇,快上茶。”
“是,姑娘。”
父女俩坐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到翠娇上了茶,南诺亲自把茶送到父亲面前,“这是最好的龙井,父亲快尝尝。”
南振?尝了一口,的确是好茶,看着女儿在他面前明媚的笑容,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口了。自己是她的父亲,是她的靠山,怎么可以不顾她的意愿让她再回韩家去呢?
又一想到南越仕途不顺,在女儿可能受欺和儿子前程不顺,稍有不慎甚至可能掉脑袋的两者下,他当然只能选择后者。思定再思定之后,南振?开口了,“诺姐儿,你回来住的时候也不少了,该回韩家去了。”
南诺闻声,脸上的笑意当即就僵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僵着原本的笑意再问了一遍,“父亲,你说什么?”
南振?心里有些发虚,可面上还是一派镇定,“明日就给韩家去话,让女婿来把你接回去吧。”
南诺撑着肚子缓缓站起身,“父亲,母亲那日说她有把女儿的想法告诉你的,你也是愿意的,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非让女儿再回那水深火热的韩家去呢?”
“诺姐儿,你也为人母了,该懂事了,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你不能任性。”
父亲原先都沉默的事情,现在居然说是她在任性,南诺想不通,一股被抛弃的委屈感瞬间袭遍全身,眼泪不争气的淌了一脸,她死死的咬着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时甘氏走了进来,南诺一见甘氏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即朝她伸去手哭喊道:“阿娘,阿娘,父亲要赶女儿走,他要赶女儿回韩家去,我不要,你跟父亲好好说说好不好?”
甘氏走过去一把将南诺抱进怀里,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看着南振?,“老爷,非得这样做吗?万一她回去再被女婿罚跪庭院可怎么办?”
南诺闻声一时忘了哭,这么说来母亲也是知道父亲的意思的,她讶然的看着母亲,又看看父亲,感觉整颗心都在滴血般难受,“你们……你们是想抛弃我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甘氏怕南诺动胎气,连忙安慰,“不是的,诺姐儿你别乱想,只是现在你哥哥仕途不顺,咱们家还得靠你哥哥支撑门庭,要是你和离归家,你哥哥定会被人觉得家风不严,一个家风不严的官,朝廷是不会重用的。”
南诺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现在也只知道自己悠哉的日子要结束了,她又得回到韩家那个冰窖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