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本来心里有事儿,说想听霍将军讲野趣也只是顺嘴的声音,没想到霍将军讲得太好,她不由得就听了进去,听到最后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天呐,竟有这等奇事。”孟夫人捂着心口,“后来那两个摘花的士兵怎么样了?”
“生了一场大病,往后再不敢干哪手欠的事了,规矩得很。”
孟夫人又笑出了声,“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霍将军能做到骠骑大将军的位置,脑袋里装的也肯定不仅仅这些乡野趣事,从孟夫人将儿子叫走那一刻起,他心里的疑惑就起了,只是齐恩候不主动提,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他也不能主动问。
此时孟夫人和儿子也回来了,也该步入正题了,“耀哥儿,你刚跟夫人去参观了候府,可是觉得往后娶了媳妇,也要把院子布置得清雅些,让你媳妇住得惯些?”
霍耀没有立好答话,霍将军又自顾自的说:“也是,我们这些做武将的,都是粗人,心里揣不了那些文绉绉的细腻心思,你观察仔细些是好事,省得将来你把媳妇娶回去,让你媳妇跟着你受委屈。”
霍将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齐恩候见实在瞒不过去了,深吸了口气,开口道:“霍兄,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我……。”
“阿爹阿娘。”
一道清脆端庄的女声打断了齐恩候的话,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女子挺直了脊背,姿态优雅的携裙迈进门槛。她唇边噙着浅浅地笑意,绾起的青丝间携着一支海棠流疏步摇,余下的青丝一半披在后肩,一半坠在胸前,一身水红色绣芙蓉襦裙,趁得她颜色娇妍如花,好看得让人不舍移眼。
简筱玥款款走到花厅中央,先朝上首的父亲母亲行了礼,然后又朝一侧的霍将军行礼,“阿玥见过霍世伯,给世伯请安。”
霍将军连忙伸手虚扶,“贤侄女快快起来,不必如此客气。”说完拿眼去斜一旁看得两眼有些发直的儿子,心道这小子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如此端庄贤慧的好媳妇。
坐在上首的齐恩候和孟夫人也堪堪回过神来,原以为两家的亲事要吹了,女儿这一出现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霍小将军将她说动了?还是她忽然就想通了?
但不拘是哪一样,对于齐恩候和孟夫人而言,都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
孟夫人起身走向简筱玥,拉着她的手看向霍将军,“你来迟了一步,适才你霍世伯正在讲欣江的一些乡野趣事哩,我和你阿爹听得都快入神了。”
“是啊,让你世伯也给你讲讲,他一直在欣江待着,肚子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看到女儿如今的态度,齐恩候的心也是终于放松,能畅快的大笑了。
霍将军则好笑的瞪了一眼齐恩候,“让你年轻的时候少看些书,你还偏不听,怎么这会子竟转不过弯来?我肚子里有什么好故事说与你听听就成了,贤侄女想听,自然有我这个儿子跟她讲才是嘛。”
齐恩候不由得抽了抽唇角,竟是没想到五大三粗了一辈子的霍青君,居然对风月之事也懂了一二。
而在此的两个小辈闻言,皆不由自主红了脸。
孟夫人见状,心里喜得一塌糊涂。“将军说得对,一辈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说。”
两个小辈继续羞红脸,霍将军却是刚反应过来似的,扭头又问齐恩候,“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事情对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