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以前恭恭敬敬的,没想到底子里是这么个嗜血成性的人。
顾晚看到白花花的刀子捅下来,强忍着头疼,逼迫自己镇定:“我可以帮你,你别杀我。”
“你一个**怎么帮我?陪老子睡觉吗?老子现在快死了,没这份闲心,即使想做风流鬼,你这副尊容,老子也下不去口。”
洪飞涛的刀子却停住了,好像并没有想那么快杀了顾晚。
顾晚深吸一口气:“你告诉我,你儿子在哪儿,我去救他。如果放在刚才那个老东西手里,他肯定没好下场。”
洪飞涛这时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狰狞的面孔莫名浮着笑,看起来让人瘆得慌。
他拿个顾晚看了眼,是张男孩的照片,看起来是五六岁左右,但洪飞涛起码得四五十岁了,居然儿子这么小。
顾晚正想着,洪飞涛说:“那个老东西说把我儿子送到国外读书去了,我快十年没见到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顾晚已经见识过傅老爷子做过的脏事了,他在国外做人口的生意,这孩子在不在,还得另说。
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只道:“我跟贺先生很熟,贺先生跟迟先生又很熟,说不定贺先生知道你儿子在哪儿,我帮你问问。”
“真的,你快点打电话帮我问。我要是临死前知道我儿子的下落,可以考虑放了你。”
洪飞涛轻易发了话,可能是将死之人,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顾晚想利用洪飞涛这种心理,忙钻出床底,问了洪飞涛孩子的名字,然后拿了于翁行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对方接了,只是“喂“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洪飞涛要求摁免提。
顾晚照做,一颗心怦怦直跳,她问:“贺先生,我是桑桑,您认识一个叫洪源的孩子吗?”
对方迟疑一会,回道:“认识。”
洪飞涛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他让顾晚继续问。
顾晚又说:“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你为什么要找他?”
听完对方的问话,洪飞涛按捺不住了,抢了手机:“那是我儿子,我想见他,贺先生,求求你,只要让我见见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对方疑惑:“你是谁?”
“我是洪飞涛。”洪飞涛自爆姓名。
“我只认识桑桑,你让桑桑接电话……”
对方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人敲门。
顾晚和洪飞涛都警惕起来。
洪飞涛好像知道是谁来了,痛苦的面容露出憎恨,他将手机还给顾晚,带着乞求:“你去床底下待着,麻烦你问出我儿子的下落,这份恩情,我来世再报。”
顾晚又钻进了床底,洪飞涛将床垫摆放好,去开了门。
紧接着又是倒地的声音,还有拐杖的声音和关门声。
死寂充斥着整个狭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