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横轻轻帮女孩擦眼泪,她真的很干净,他那么脏,却怎么也弄不脏她,她从未在怨恨中变成像他一样的人。
女孩突然睁开眼,他看着她的眼神,知道是她回来了。
傅安然不喜欢他抱着,他松了手,将被子全部盖在她身上:“睡吧,我等会出去睡。”
傅安然感觉身上舒服很多,她洗澡了?
深深的恐惧感从心底生出来,因为她开始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是第一次,说明有人彻底掌控了她的身体。
她在迟横起身的时候,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刚才……是谁?”
迟横看出她心底的惊恐:“我没对你做什么,以后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别害怕。”
傅安然摇头,她很不想跟迟横探讨她的病情,但这里没有其他人:“我是说刚才我身体里的人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痛苦的捂着额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迟横拿开她捂着额头的手,双手扶在她的肩头,低着头看着她:“是个画画的女孩,她没做什么,只是在地板上画画,我烧了水,给你洗了个澡,就这些,没有其他的。”
他怕她不信,下了床,指着地板上的漫画给她看:“真的,我没骗你,安然,我没骗过你,以后也不会骗你。”
傅安然觉得很恐怖,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藏在里面,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被永远封印在自己的身体里?
那些人会善待她的宝宝吗?
她在被子轻声呜咽着,迟横忙上了床,拨开了被角,安慰她:“你不会有事的,我明天就带你去看医生。”
傅安然并没有理会他,他想起了女孩的画,他将傅安然抱在怀里:“我还会带你去找你妈妈,以后你就跟你妈妈生活在一起,我不会再打扰你。”
怀里的人不再哭了,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你在真的愿意带我去找我妈妈?”
迟横整理着她额间的发丝,看着她眼里的泪光:“是,你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吗?”
傅安然不敢说,她怕他伤害妈妈,别过眼:“我不知道。”
“那我们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迟横想哄她睡觉,但她又推开他,一个人挨着墙睡着,没赶他出去。
他在屋里的木椅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他准备了些食物和水,等着傅安然醒来,但醒来的不是傅安然,是那个会伤害傅安然的人,她又开始咬她自己。
迟横立马去阻止,她却猩红着眼:“不要碰我,她死了就解脱了。不会再被她爷爷当成男人的玩物,不会被那个畜生囚禁,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是她想死的,她早就想死了,可是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迟横身体僵住了。
在她眼里,他是恶魔,是畜生。
他眼里出现了茫然,但在傅安然再次咬她自己的时候,将她绑了起来。
他不许她死,他希望她能重新开始生活,她还很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
迟横看着近乎疯狂的她,将手臂放在她乱咬的牙齿里,失去理智的她咬得很用力,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他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