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瑾知道自己失言了,不敢再说话。
一刻钟后,医生赶来,把周宏瑾带走了。
傅骁霆本是靠在白墙上看戏,见只剩下周昀瑾和他自己,往外走:“以后周家欠我一个人情,我这人不做亏本买卖,周总到时候可是要还的。”
周昀瑾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傅骁霆会问他周温瑾的事,不过他不问也好,免得他还要找理由搪塞他。
他回道:“杀我弟弟的人是你爷爷,这人情可不好算。”
“我是我,我爷爷是我爷爷,就像你是你,二爷是二爷一样,不然二爷杀了我妈,这也不好算。”
明明是该深仇大恨的事,但傅骁霆却说得风轻云淡。
这么一个人,是很可怕的。
周昀瑾看着傅骁霆的背影,这京市,风起云涌,怕是要变天了。
这时周颖走进来,问道:“二哥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可以举行葬礼。”
周昀瑾叹口气:“好,这件事你安排,另外送温瑾出国,我怕七年前的事还会被扯出来,如果被夏栋之知道当年去他那里闹事的是温瑾,我们周家都会受牵连。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大哥,老六不会出国的,顾晚还在国内,现在他也快三十了,如果真要波及他,也该让他经历经历,我们总会走在他前面,要是什么都替他挡着,以后我们走了,他该怎么办。咱们兄弟姐妹六个人,老二这德性,老四脑子不好用,老五也就能管管自己,除了咱俩,他还能指望谁?”
周颖不想气氛那么凝重,笑了笑:“一代人管一代人,我们也不能强求我们的孩子去管他们的叔叔舅舅,你就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了,要是你病倒了,周家才是出大事的。”
周昀瑾深吸一口气:“这次听你的,确实上次老六出国能杀人,这次出国指不定也要闹出幺蛾子,就让他成长成长吧。”
他又看向深夜:“傅骁霆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周颖回道:“难不成是想将傅家的绊脚石都踢开,坐最上面那边交椅?”
周昀瑾摇摇头:“他没必要那么做,傅氏本来就是他的,以他的能力,不会有人能斗得过他。”
他冷笑了声:“我倒是忘了,一个在国外一无所有的残疾孩子能走到今天,游鸿朝怕是出了不少力,是想趁着傅家内斗,坐收渔翁之利?然后压我们周家和江家一头,成为京市商圈的***?”
周颖感慨:“可能也是想报仇吧,当年游苏的死可不止是一条人命,而是傅家把游家踩在脚下碾压,游家不如傅家,只能受着,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没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要告诉我们周家的子孙后辈,别做出头鸟,别惹大是非,你让老二那一支从周家剥离出去吧,根子出了问题,后辈的人出问题的概率会很大,以后那一支惹了事,与周家无关。”
周昀瑾吩咐完,快步离开。
周颖看了看周宏瑾的住处,终究周园也是要优胜劣汰的,但愿老六不要走老二的路。
而周园外,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靠在路边,陈立看向自家老板,他在咳嗽,最近咳嗽愈加频繁了。
他担忧道:“傅总,要回去休息吗?”
“嗯,你让人查一下周昀瑾把周宏瑾安置在哪里,明天我要见到周宏瑾,走投无路的狗最好用。”傅骁霆从旁边拿出纸巾擦了擦唇角,对上面的鲜红不以为然。
他又道:“回傅宅吧。”
陈立发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