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玩不过他。
她扶着老太太起身:“奶奶,谢谢你为我做这些,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他要喜欢就随他去好了,我不在意这些。”
“晚晚,奶奶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人没必要自欺欺人,在意就在意了,何必大度。”
老太太气色很差,眼底的怒火残留着。
她说话的声音冷极了:“干一次干不死对手,那就干两次三次,白素素就是只三百斤的野猪,全凭一张嘴。我放过了她,她还看不懂,跪着求我,这种脑子不好用,不会见好就收的人在骁霆身边撑不了多久。”
顾晚不禁失笑,这就是老太太整日在佛堂研究出来的硬道理?
她说了重点:“那孩子呢?”
顾晚以为老太太会遮掩一下,没想到她直抒胸臆:“晚晚,骁霆是我亲孙子,我气归气,但他能有后,我是高兴的。我不绝了白素素,是怕骁霆跟我对着干,他什么手段,你我都清楚。”
老太太开诚布公,顾晚也说了懂事的话:“我明白,奶奶。”
得到花好的掌控权是她的当务之急,她的懂事只限于利益的基础上。
至于傅宅的亲情也只是人情世故罢了。
如果她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她会愿意她孙女这样委曲求全?
把老太太送回去,顾晚在门口碰到了傅项浩。
她打了招呼,傅项浩意味深长的说:“听说白素素抢了你的厂房,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顾晚轻松的摊摊手:“二叔能做主?”
一句话把傅项浩噎住。
他本来还想利用一下顾晚,没想到顾晚在傅骁霆心里这么没地位,是他高看顾晚了。
傅项浩干笑两声:“你老公厉害,二叔做不了他的主。但我们是一家人,在白素素这件事上,我站你这边。”
顾晚道了谢。
傅项浩又说:“你真不打算替你爸翻案?”
他好像很关心这件事,顾晚这次没表态,模棱两可:“二叔相信我爸是清白的?”
傅项浩双眼很浑浊,瞧不清底色:“老顾是个稳妥人。”
老狐狸也不说明白,顾晚懒得跟他猜谜语,笑笑就走了。
夜深人静,顾晚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感觉自己像一片在水上漂泊的叶子。
没有根,没有仰仗,只有自己。
很累。
她好想爸爸妈妈。
她又拉高被子,把整个人埋在里面,不知何时泪水湿了眼眶,像是不知向谁倾诉的委屈从身体里冒了出来,在讲给自己听。
半夜,顾晚睡迷糊了,感觉被人从后拥着。
她自然的翻了个身,钻进那一方温暖里,又睡了过去。
翌日,顾晚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堵肉墙。
傅骁霆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了白素素的事回来的吧。
她抬眼,男人还在睡,呼吸轻柔均匀,长而直的睫毛紧密地交叠在一起,与他的泪痣相衬,削弱了他清醒时的凌厉。
自从上次发现他可能是个温柔的人后,她觉得他或许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不过顾晚不愿意待在他的温柔乡里,这一刻是温柔乡,下一刻就是审判的诏狱。
她钻出他的怀抱。
他动了动,顾晚没看他,往盥洗室走。
身后传来被子布料的摩挲声。
她在洗漱的时候,傅骁霆也进来了。
他穿了条黑色西裤,没穿上衣。
天生的宽肩窄腰,完美的肌肉纹理,一切恰到好处。
她不知道傅骁霆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应该是脱了衬衫,抽了皮带,就这么睡在她旁边。
他站在她身边刷牙。
电动牙刷的嗡嗡声就是所有,谁也没说话。
只是傅骁霆空着的手,在她洗脸时,帮她捋了捋散落的发丝。
她本来想躲开他的手,又没有。
学着他,当无事发生。
“帮我拿剃须刀。”傅骁霆漱口后,对她说。
顾晚伸手给他拿,递给他,他不接。
让她来?
她想丢到他手边,他爱要不要。
可她又没有。
顾晚拿过手边的剃须泡沫,摇动,帮他涂抹。
这些她很熟练。
她帮他刮了胡子,收了工具,准备离开,却被他捉住了手。
“有事?”顾晚淡淡的问。
“嗯。”傅骁霆捞她入怀,俯首吻她。
显而易见,这个事就是满足他的欲念。
顾晚挣扎了两下,无济于事。
她没以前犟,由着他来,也不回应。
直到他结束,两人都轻喘着。
顾晚盯着他看:“满意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她眼里没什么光彩,像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