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瓶中的三颗凝魄丹,是墨言抽取自己的精神力凝制的,为的就是以备酥酥不时之需。元神大圆满境界凝练的凝魄丹,正如鹏王所言,平生仅见。这份厚礼酥酥二话不说便赠与鹏王,可见对昨夜鹏王和轩韬烈施加的援手,酥酥当真是铭记于心,滴水之恩,愿涌泉相报。
鹏王虽然心中欣喜溢于言表,但接到轩韬烈那欲杀人的凶狠目光,还是叹了一声,道:“这东西说实话,连本大王都觉得稀罕,正如你所言,也正是本大王迫切所需的。唉,这凝魄丹定是岁月久远之物,”鹏王看着酥酥的眼神多了一分善意,“千百年来,早已无元神问世。小姑娘,这东西,弥足珍贵哪。你的这份情,本大王领了。”
鹏王的话让酥酥略微讶异,只是她自然不会点破这凝魄丹便是自家夫君墨言所凝练。
鹏王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酥酥,道:“这丹药,本大王就留下一颗,你的灵力因疗伤已经全部耗尽,也急需凝魄丹凝练灵力。本大王可拉不下老脸白占你这丫头这么大一个便宜。”鹏王努努嘴,心中叹道要不是轩韬烈那吃人的眼神,说什么这三颗凝魄丹它都要据为己有。什么老脸不老脸的,本大王脸上全长毛了,谁看得清。
看着鹏王那依依不舍的表情,酥酥噗嗤一笑,并未接过玉瓶,而是柔声道:“鹏王大人,小女子送出的礼岂还有收回的道理。我家夫君说了,修炼之途,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更重要的是若心有所悟,但凡能坚持,便万莫倚仗外物。所谓水滴石穿,积沙成塔,虽然进程缓慢,但所立下的根基却牢不可破。而且一点一滴感悟于心,却非丹药之效可以比拟。”
酥酥皱皱鼻头,“当然,小女子无法与鹏王相提并论,鹏王根基稳固又有千百年的锤炼。丹药对鹏王也说,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还请鹏王笑纳。”
酥酥一番话虽说得调皮,却谦恭有礼,又言语诚挚,既道出了修炼的感悟,又适当地拍了鹏王一个鸟屁,倒让金翅鹏王,开始正视起眼前娇颜软语的女子来。
酥酥之言,让它着实震撼不小。修炼之途,本就艰辛万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能够说出这番感悟,并真正付诸行动,确实难能可贵。原本对酥酥的印象,就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天赋之身,如今看来,果真是有灵气的女子,当真没有暴殄天物,浪费了纯灵之体这上天的厚赠。必成大器,必成大器哪。
鹏王这么一想,不自觉地又瞄向了轩韬烈的方向,传言过去:“这样的女人,连打滚风尘无数年的本大王都被吸引了,你当真不动心?男子在世,为心中所爱之人,所爱之物拼一拼,又有何妨,莫待以后,扼腕叹息,后悔莫及哪。”
看着鹏王一脸复杂的沉思表情,酥酥亦不再多言,起身拍拍裙子,朝轩韬烈之前所指的方向奔跑而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轩韬烈,干活了,等我回来给你做饭。”
“等我回来给你做饭!”一句话,较之鹏王方才的苦口婆心,让轩韬烈走出洞穴依旧不甚平静的心湖,再度投入了一块巨石,荡起了万千涟漪,久久不散。
他曾经不确定他是否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这一个晚上他想过他可以做她人生途中的一棵树,驻足在她必经的路上,看她微笑,再目送她离开,他也想过他可以做一把伞,在风雨骤来她孤身一人的时候为她遮挡所有,等暖阳再升之际便偏安一隅,任雨雪缓缓流尽风干,再度不染尘埃。
可为什么他偏偏没有想过做她身侧堂堂正正的那个人,与她相拥每个日出黄昏。
是不配想,不愿想,还是不敢想?
他为一国皇子,甚至将冲击天下一统的无上宝座,有何不配?
他心中有她,为她一颦一笑而时喜时忧,他岂会不愿?
至于不敢,墨家之势,墨言之威,我若试剑天下,岂能不敢与君慷慨一战,看谁坐拥江山美人!
敢!如何不敢!
我若退一步,今生我心,便定有缺口,心境失缺,我还如何攀登武道极巅!
轩韬烈的气势几乎一涌而起,冲天而上,又猛地全数没入体中。只是此时的他与方才相比,少了一份收敛平和,多了属于洪荒金翅鹏王的桀骜不恭,无法无天!
鹏王的小眼睛里暗彩连连,这才是它鹏王选中的人,就当翱翔于天际,俯视人间沧桑。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我的,只要我想,也必然会是我的。
轩韬烈几乎带着一脸的笑意,手脚麻利地将擒来的元兽处理得干干净净。
停手一歇,却突然听到酥酥一声惊呼。
轩韬烈面具一戴,几乎一个眨眼的瞬间,已经出现在酥酥洗浴的潭边。
侧目一看酥酥已经起身,发犹带水,穿好了内衫,外衫披于身上,未曾穿戴整齐。
而水潭对面,一个白衣男子,丰神如玉,正一脸惊讶欣喜地看着酥酥。
两个男人第一刻便相互望去,戴面具的,没戴面具的,几乎瞬间便冷下了脸。
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两人竟然不约而同一掌挥去,随着便响起异口同声的怒喝。
“你竟然敢使计掳走酥酥!”
“你竟然敢偷看她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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