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浅上前,扯开他眼睛上的黑布。
院判的声音瞬间停止,他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勉强看清,这一看不禁更加惊讶:“你……战王殿下?”
“王爷救命!下官被人劫持,不知为何被捆来此处,请王爷……”
“不急,”沉如莫打断他:“吴院判,本王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吴院判心口微跳,有点慌。
“王爷,下官……”
“放心,本王绝不会为难吴院判,”沉如莫语气淡淡,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吴院判却觉得一股子寒意爬上后背,骨头里的冷意无法退去。
眼前这位可不是一般人,杀伐果决,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长话短说,本王想问问,吴院判,这院子里的花草,你可认识?”
吴院判转头看着那些花草,觉得这问题并不难回答,不敢相信沉如莫找他就是问这个。
他心头微松,点头道:“回王爷,下官在太医院多年,别的本事没有,也就这点能耐,这些花草,都认得。”
白云浅叹道:“院判大人实在厉害,这些花草大多并不常见,能够全部都认得,实在让人佩服。”
吴院判见到她,其实有点奇怪,但也不敢多问,现在见她开口,勉强笑笑:“白小姐过奖。”
“那么,”白云浅话峰一转,“本小姐倒是奇怪得很,既然院判大人学识如此渊博,对药理也极其精通,那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啊,其实也不能算是低级,若是让其它大夫看,未必能够察觉,吴院判,你说,你是高明还是低级?”
吴院判一脸茫然:“不知白小姐此话……”
“啪”一声,沉如莫扔一样东西到他近前。
白云浅笑意不达眼底:“就是这个意思。”
吴院判低头看到扔在面前的药包,眼前一黑。
喉咙滚了滚,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心里明镜儿一样,这事儿终于还是漏了。
“吴院判有什么要说的吗?”
沉如莫双手放在膝盖上,“本王可以给你机会,让你解释。”
“下官……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是给王爷治腿的药包,是下官无能,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进展,王爷要责怪,下官也无话可说。”
“没进展吗?”白云浅嗤笑,“未必吧?院判大人,若非你妙手,说不定王爷的腿也不至于伤那么久,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经常受病痛煎熬,你身为医者,身为太医,于心何忍?”
她说到最后有些激动,一想到沉如莫要经常饱受疼痛折磨,他那个冷硬不肯开口的性子,还不知道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她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沉如莫看她一眼,心里微暖。
“吴院判,本王只问你,这药包,是你自己所做,还是有人指使。”
吴院判张张嘴,沉如莫又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说,机会可不是一直走,本王这里,从来没有第二次。”
吴院判额角跳了跳,低头看着药包,半晌低声道:“下官的身家性命都在太子殿下手中,实在别无其它选择。”
又是太子!
沉如寒!
白云浅又手用力一握,“可恶!”
沉如莫盯着吴院判半晌,吴院判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眼底迅速掠过一丝慌乱,以及……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