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反天了?说给本小姐听听。”
白云浅声音淡淡,听得洲儿头皮一炸。
她急忙站起来行礼:“小姐!小姐恕罪,奴婢不知道您回来了。”
白云浅垂眸看着她:“洲儿,她们刚被提拔上来,好些事不懂,你自小跟着本小姐,更应该做好表率才是,可别做了坏榜样啊。”
洲儿低着头,心里暗暗不服,但嘴上不敢反驳。
“是,奴婢记住了。”
“嗯,记住就好。”
洲儿刚松一口气,又听白云浅道:“既然说要责罚,那就去领十板子吧!”
洲儿霍然抬头:“小姐……”
“去吧,不是自己说要责罚吗?本小姐成全你,就从此刻起,做表率吧!”
洲儿咬着嘴唇,磨磨叽叽不想去,白芍挽着袖子:“小姐,干脆让奴婢来吧,不用去找别人了。”
洲儿一听这话,立即道:“奴婢这就去!”
她撒腿跑了,白云浅忍不住一笑。
白芍脸微红,压低声音:“小姐,她的脸……”
“不过刚开始,慢慢等着看。”
白云浅回头看看那几个新提拔上来的小丫环:“你们刚才做得好,都有赏,去账房那领吧!”
“多谢小姐!”
洲儿挨了板子,十板子虽然不多,但也够她受的,扶着墙都得慢慢挪步。
走到花架子后头,听到远处的说笑声,正是刚才那几个丫环,竟然是去领了赏钱!
可恶!她挨打,这几个贱婢竟然得了赏钱,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大小姐真是越来越不拿她当回事,那也就怪不得她了!
她转了方向,向着白如梦的院子走去。
白云浅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虽然在沉如莫那小睡了会儿,但还是有些疲倦。
白天又忙碌了一阵子,把店里的一些货补了补,晚上吃过晚膳就早早入睡。
忽然,她好像听到一声闷哼。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窗外有条人影。
“白芍?”
她一下子坐起来,披上衣裳就走向窗子。
窗外白芍声音里有痛意:“小姐,别出来!”
这声音明显不对,白云浅心头起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有……有蛇! ”
白云浅眉心一跳,立即披上衣裳提着灯笼出来。
白芍脸色苍白,靠着墙,不远处有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正竖起上半身,时不时吐着鲜红的信子,露出白色尖牙。
千羽蛇。
白云浅立即到白芍身边:“咬哪了?”
白芍摇头,白云浅沉下脸:“快说!你会死的!”
白芍忍痛动了动,露出另一侧肩膀,赫然有两个小洞。
“快,吃了!”白云浅拿出两粒药丸给她,“别直接吞,嚼碎吃。”
她说罢,又拿出两粒放在嘴里快速嚼了,就要往白芍的肩膀上抹。
“小姐!”白芍急忙制止,“奴婢自己来。”
“废什么话,快吃你的药!”白云浅用刀划破她的衣裳,“忍着些,有点疼。”
白芍用力抿紧唇,心头又暖又涩。
处理好白芍的伤,白云浅才回头看向千羽蛇。
自从她出现后,千羽蛇虽然还是保持着随时攻击的架势,但到底没有再攻击。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支骨哨,放在唇边轻轻吹动。
哨子似乎并没有发出声音,但千羽蛇却慢慢俯下身子,也合上了嘴。
“白芍,能动吗?”
白芍吃下药,顿时觉得好了许多,方才痛麻感也消散大半。
“能,小姐,奴婢这就斩杀了它!”
“不行,这蛇很毒,血也有毒,溅到身上就麻烦了,你去拿个竹篓来。”
“是。”
竹篓很快拿来放倒,白云浅吹着骨哨,千羽蛇扭着身子,缓缓爬进去。
白芍暗暗惊讶,飞快盖上。
“小姐,那这个要怎么办?”
白云浅站在廊下,俏脸在光线里半明半暗,目光冷厉平静。
“蛇有什么错?错的是人呐,人心可比蛇歹毒多了。”
她垂眸看着竹篓里的蛇:“送它去该去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