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舟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眉眼带笑。
“嗯,打开看看。”
苏竹卿伸手将食盒的盖子拿开,看清食盒中的东西之后,苏竹卿不免咋舌。
“是道不错的硬菜,正合我胃口。”
能不硬吗?
全是金子和碎银,牙口好的人都未必能咬动。
“阿卿可喜欢?”
苏竹卿不假思索,立即点头。
“喜欢。”
世上应该没人不喜欢吧。
“还有别的菜色,阿卿可要继续往下?”
苏竹卿其实已经猜到了底下装的是什么,可楚晏舟都提出来了,她也就满足他。
“继续。”
苏竹卿再揭开一层,是一沓叠放整齐的银票,下一层依旧如此。
苏竹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联想起第一次给楚晏舟送银票的时候,她便拿着一个食盒。
如今,楚晏舟依样画葫芦,明显他这个食盒更有诚意。
“我十分欢喜今天的菜肴,多谢夫君。”
女子眉眼弯弯,如同挂在天边的新月。
“阿卿欢喜便好。”
苏竹卿伸手捏了捏楚晏舟的手心。
楚晏舟只觉得手心痒,反手握住苏竹卿作乱的小手。
“阿卿不问问我是从何处得的?”
“我知道夫君会说。”
“是从太子那里坑来的。”
楚晏舟将来龙去脉一一说明。
“怎么能算是坑呢?明明是太子自愿给的,夫君不但让人救了太孙一命,还验证了太子心中的想法,另外还替太孙积福了。”
楚晏舟挑眉,十分赞同。
“你这么说倒也是,太子才给了十万两,倒是我们亏了。”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像极了十足的奸商。
“要不说夫君仁义。”
苏竹卿唇角微弯,十分俏皮。
“太子和莫端的事情怎么样了?”
“两人之间的通信越来越频繁,应该都快坐不住了。”
“如今太子正得意,应该不会吧。”
楚晏舟摇头。
“会的。”
苏竹卿立即明白其中的深意。
“夫君可是添火了?”
“不是我添火,添火的另有其人。”
苏竹卿拧眉,随即反应过来。
“是莫端?”
楚晏舟笑着点头。
“对,赵国公已经死了半年之久,莫端虽然远在玉门关,可是他手中有父兄战死的秘密,所以也时刻担惊受怕。
在他心里,如今陛下还未惩罚他,是因为还没想起他这个人,等哪天陛下想起他在玉门关,他的下场必定不会比赵国公好。”
“也是,做过虚心事的人最怕走夜路,怕鬼神,更怕上位者的决策。”
楚晏舟看向远方,上位者的决策害了多少人。
“就算太子不急,莫端也会急。”
“看来今年的京城怕是不会太平。”
楚晏舟轻笑,伸手摸了摸苏竹卿的小脸。
“未必,京中会乱,但是能不能打起来还两说。”
苏竹卿看着楚晏舟,心中大致明白,楚晏舟会插手其中。
许是流淌着楚家的血液,侯府的遭遇全上位者的冷漠无情和上位者的错,与楚家世代守护的百姓何关?
“好,夫君万事小心。”
“我会的。”
苏竹卿趁势依偎在楚晏舟的双腿上,楚晏舟轻手将苏竹卿纷乱的发丝别到脑后。
经过四个多月的治疗,再加上他每天强忍着痛苦多锻炼一会,如今已经能自己站起来慢步行走。
虽然走不了多远,但是已经能走出房间。
看着腿上的女子,楚晏舟心底的愧疚再次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