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生病,朕难道不痛?朕派去了不少太医,太医都无能为力,朕难道不心急?”
太子嗤笑出声。
“心急?那父皇可曾怀疑过司徒翼?”
再次沉默。
“父皇想来也知道大周除了司徒翼不会有第二个人对景福动手,可是父皇依旧默许司徒翼的种种。
父皇口中说出公平二字的时候,可会觉得心虚?”
“如果不是父皇的偏袒,明王不过一个亲王,怎敢在朝堂上同孤作对,又怎会事事都同孤争?”
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的确是惠安帝默许的,他觉得唯有这样,朝堂才会平稳,也能更好锻炼太子。
可这一切怎么成了指责他的理由。
“朕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孤?孤不是三岁孩童,父皇你的谎话已经说服不了孤了。”
惠安帝失望的看了太子一眼,完全已经魔怔了。
“太子,若你放下兵器,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父皇,可是孤不想饶过你,孤放下武器,只有死路一条。”
惠安帝的牙磨得咯咯作响。
“你可曾想过就算你以这种方式登上了皇位,又有几个人能服从?”
太子勾唇一笑,丝毫不将惠安帝的话放在心上。
“无妨,一个不服从,孤便杀一个,两个不服从,孤便杀一双,直到杀尽忤逆者。”
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惠安帝接连被反驳,也来了气性。
“如果没有朕,你也坐不上这太子之位,更不会有机会拿着剑在这质问朕。大周的江山是朕的,轮不到你来抢。”
话音刚落,气氛降到冰点。
众大臣恨不能自己是聋子,天家父子之间的谈话,不是他们能听的。
“父皇是想留给司徒翼吗?让孤做太子,不过是给司徒翼铺路,就像让母后做皇后一般,不过是想让天下万民称赞,可你何曾真正将母后视作你的妻子?”
惠安帝微微眯着眸子。
“朕给了她至高无上的权利。”
“是,她是皇后,可木凌瑶那个贱人却能时时踩在母后的头上,后宫谁人不知,宁得罪皇后,不得罪贵妃。”
“你将贵妃怎样了?”
惠安帝这会才想起木凌瑶。
“父皇心疼了?”
不等惠安帝开口,太子挥手。
半晌后,士兵押着只剩下一口气的木凌瑶走了出来。
木凌瑶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撕烂,堪堪能遮住身子,发髻凌乱,脸上和胸前全是青紫的痕迹。
在场的人一眼便能猜出贵妃刚刚都经历了怎样的折辱。
“陛下。”
木凌瑶见到惠安帝,咬着牙开口,心中既委屈又屈辱。
木凌瑶忐忑的抬眸,对上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不带一点感情,甚至还有一点愠怒和嫌弃,心尖猛的一颤。
明明昨日两人还是那样的温存,她依偎在他怀中撒娇,耳鬓厮磨。
今日却是另一番光景,木凌瑶喉间渗出一丝腥甜。
将视线收回,一滴泪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无色的花。
惠安帝瞧着木凌瑶的模样,只感觉头上一片绿油油,气得青筋暴起。
“畜生。”
“贵妃娘娘伺候人的功夫一流,父皇怎这般小气。”
太子将伺候二字咬得极重。
惠安帝冷眼看着太子,父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