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楚晏舟这边刚下马车,赵国公也从另一边下了马车。
赵国公看着楚晏舟坐在轮椅上的那窝囊样,忍不住嗤笑。
“侯爷,倒是巧啊,侯爷行动不便都能提前赶来,真是让本公佩服。”
听着赵国公又来犯贱,苏竹卿一刻都不想忍。
“想来国公爷对这次中秋宴会不够重视,侯府比国公府远,侯爷腿脚又不便,没想到还能在此遇到国公爷,真是意外啊。”
赵国公一噎,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
“国公爷,可是我说错了?你怎么不笑了?”
赵国公不屑的哼了一声。
“侯爷夫人这张嘴倒是利索。”
“没办法,总有些不识趣的上赶着欺负我夫君,我嘴若不利索一点,那我们夫妻两个不就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了。”
“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一张嘴解决的,侯夫人就不怕有一日这张嘴得罪了人,给侯府招来祸事?”
苏竹卿一脸不解的看着赵国公。
“国公爷,我不过是还了两句嘴便有祸事,难不成国公爷想买凶杀我?”
赵国公嘴角抽了抽,他是想杀他们来着,但不能被别人知道啊。
苏竹卿虽然是笑着,可言辞犀利,怼得赵国公无法招架。
“阿卿以后我们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国公府的刁奴很多,我们惹不起总躲得起。”
听着夫妻俩一唱一和,赵国公肺都要炸了。
赵国公脸色铁青,深刻怀疑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还没进宫就遇到冤家,早知道他该早些来的。
赵国公争不过,只好甩着衣袖就走了。
“希望侯爷和侯夫人嘴能一直那么利索。”
苏竹卿看着赵国公气鼓鼓的样子,捂嘴偷笑。
“夫君,你说国公爷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每次都争不赢我们,还上赶着找骂。”
楚晏舟看着赵国公的背影。
“可能国公爷好日子过多了,府中无人敢骂他,所以甚是想念。”
夫妻两人对视一笑,一道进了宫。
苏竹卿推着楚晏舟刚到金銮殿,原本殿中还算热闹的气氛在看到两人顿时变得安静。
无数道目光朝两人看过来,苏竹卿不卑不亢推着楚晏舟到了自己的位置,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
大家神色各异,有在观望的,也有想上前攀谈的,可在触及到楚晏舟那张不带一丝笑意脸时,又都歇了心思。
半晌后,一声尖利的声音响起,大家都朝穿着明黄色龙袍的惠安帝跪了下来,唯有楚晏舟依旧坐在轮椅上,未曾挪动半分。
惠安帝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但他不会跟一个残废计较,楚晏舟坐着都难,还怎么跪下?
他是明君,道理都懂。
“都起来吧。”
“晏舟最近情况可好些了?”
惠安帝坐下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视线落在楚晏舟的身上。
楚晏舟微微颔首。
“回禀陛下,臣一切都好,多谢陛下挂心。”
“上回听太医说起你的腿情况不好,朕还担心了几日,眼下听到你这般说,朕也就放心了。
你安心养伤,朕还盼着你好了之后回来帮帮朕呢。”
苏竹卿心中暗讽,想来不是担心了几日,是笑了几日吧,虚伪。
“多谢陛下厚爱,臣已是废人,怕是帮不了陛下什么。”
“朕知道你心中难受,朕不逼你,朕等你想清楚。”
惠安帝假意关心了两句,就转头说别的话题了。
他才不会管楚晏舟能不能帮他,楚晏舟一辈子都是这种心态最好,他要的便是楚晏舟没有任何追求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