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只有两人争论的声音,浑然不管一旁的司徒彦,好像已经忘记了这是成王的府邸,今日是成王的乔迁宴。
“明王这张嘴,总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孤倒是佩服,不过两个女子你便这般在意,莫不是你在怪孤没给你安排?”
“太子说笑了,臣弟福薄,可受不起太子的恩惠。”
“朕大老远便听到你们两个在争论,你们是在朝堂上吵不够,还吵到阿彦的府邸了?”
惠安帝声音响起来,厅中的下人都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安帝视线扫过跪着的太子和明王,只觉得脑袋疼,一天到晚没个休停的时候。
“都起来吧。”
惠安帝坐在主位上看着两个儿子。
“你们又在争什么?”
“父皇,太子殿下给阿彦送来两个女子,说是要替阿彦管理内务呢。”
明王先太子一步开口,他也不说太子的目的,反正他这位父皇想得比他多。
惠安帝听了这话,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点,看向太子的眼神带了一丝审视。
“太子这是何意?”
太子只感觉惠安帝的声音有些冰冷。
“父皇,儿臣只是关心阿彦,并无别的意思。”
“哦?是这样吗?”
“对,儿臣绝无二心。”
惠安帝神情不变,太子还真是三番两次在挑衅他。
“太子可是觉得朕不够关心你?”
太子听了这话,只觉得脑门突突的,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父皇对儿臣极好,怎会不关心儿臣呢?”
惠安帝冷笑。
“可是朕并没有想过要给你送女子,也从来没想过东宫的内务,如此说来,朕对你们几个都不够关心。”
惠安帝的声音拔高,明显就是生气了。
众大臣哪里还坐得住,除了楚晏舟全都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
楚晏舟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但是他的双眸却亮得惊人。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关心则乱,阿彦的府中下人无数,又何须儿臣关心,是儿臣错了。”
太子心中懊悔。
明王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有好戏看了。
惠安帝嗤笑一声。
“朕的太子怎么会错?太子一番慈爱之心,先是在大殿上替阿彦请求出府,眼下又给阿彦送女子。”
豆大的汗珠从太子的额间滴落。
“父皇,儿臣错了。”
“你以为朕老眼昏花,已经看不透你的心思了吗?朕还没糊涂到那地步。”
“父皇,儿臣不敢,儿臣绝无二心。”
惠安帝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朝着太子扔过去,中秋宴那日他就忍了一肚子火气,这才没几日又开始作妖。
太子的衣襟顿时被茶水泼湿,却仍旧跪在地上,半分不敢挪动。
“父皇息怒,儿臣错了。”
惠安帝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到底不想让太子太难堪。
“你是大周的储君,你的心思应该在朝堂之上,你要面对的是天下万民,是整个大周,而不是只看那一亩三分地,只盯着眼前那一点利益,跟个妇人一般,整日将目光放在后宅之上,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太子跪在地上哪里敢反驳啊。
“儿臣知错。”
惠安帝哼了一声。
“等会回去的时候将你的人带回去,以后若还是心思不正,别怪朕不给你留面子。”
“都平身吧,今日是阿彦的乔迁宴,不用拘礼。”
明王看着太子那灰扑扑的模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顿时觉得成王府中的酒都好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