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知。”
惠安帝也没真觉得祝朝润会知道,毕竟他都没看明白过。
“周海,你去传旨让赵亮进宫一趟,朕倒是要瞧瞧他又想干什么,是不是已经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奴才遵旨。”
国公府书房,赵国公和左千昙正在对弈
赵国公拈起一个黑子放到棋盘中,淡声开口。
“千昙,这些年本公对你怎样?”
左千昙执一个白子落入棋盘。
“国公爷待千昙极好,没有国公爷的看重,那便没有千昙的今天。”
赵国公嘴角微微勾起。
“本公亦是觉得你聪慧过人,主意多,这才将你带进府中,这些年,你的确很不错,本公也开始越来越依赖你。”
“慢慢的,本公只要遇到事情都会最先找你,相对于安成,你更能读懂本公的潜台词,也更理解本公,所以本公更信任你。”
左千昙敛去眼底的情绪,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白子继续应对。
“多谢国公爷这些年来的爱重和信任,千昙永远都不会忘记。”
看着棋盘上白子渐渐抵挡不住黑子的猛烈进攻,赵国公甚是满意,轻笑出声。
“自打你入府以来,本公是看着你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成如今的模样,不少事情都是经过你的手处理的,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你代表了本公。”
左千昙手中的白子越来越拿不稳,眼眸低垂。
“国公爷秒赞,千昙永远也代表不了国公爷,且千昙也有许多事情都办不好,承蒙国公爷不弃。”
“是啊,本公给了你很多机会,还真有些舍不得。”
赵国公步步逼近,又落下一个黑子,棋盘上白子已经被团团围住,绝路也被堵死了,再无翻身的机会。
“千昙,你输了。”
赵国公沉声开口,言语中并没有丝毫的欢快,反而带了一丝的压抑。
左千昙眼中的光渐渐褪去,眼眸中再无别的情绪。
“国公爷棋艺精湛,属下望尘莫及。”
赵国公抬起头,端看坐在对面的左千昙,手中还把玩着一个黑子。
“只可惜以后你都不能赢过本公了。”
左千昙直视赵国公的目光,嘴角带着苦笑。
“千昙棋艺不精,怎会有机会逃出国公爷的手心。”
从他接手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开始,他便知道会有这一天,他整日整夜都在担心。
为多留几年,他已经开始收敛锋芒了,可是只终究还是到来了,而且比他预想的都要快。
赵国公点头,眼中露出赞赏的神情。
“本公并没有看错你,如今本公遇到了难处,如果你不出手,本公虽然也能过了这劫,但是免不得要多花些心思。”
“多花心思倒是无所谓,就是你也知晓我们这位陛下的脾性,本公不能再让陛下生疑,本公赌不起。”
左千昙收回视线,嘴角依旧笑着。
“国公爷就不怕属下到了陛下面前会反悔?”
哈哈哈。
赵国公大笑起来,全然都不担心。
“怎会,千昙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妻儿老小,尤其是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团子,千昙不会忍心,也舍不得。”
别人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赵国公从来不会完全信任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所以他身边得力的亲信都有软肋掌握在他手中,或是亲人,或是秘密。
左千昙紧紧握着垂在桌子下面的手,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