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在幕僚的建议下,太子也曾给赵国公写过一些信函,信中大抵有招纳之意,只是当时赵国公正值圣宠,并未直接回应。
难不成那幕僚呈上来的信件同此事有关?
太子的心突突跳了起来,愈发不安。
惠安帝闭上眼,他拼命压下心口的浊气,若不是念在那点稀薄的父子之情上,惠安帝早就当众将信件甩到太子的脸上。
其实更多的是他不想让朝臣认为他选出的太子昏庸无能就算了,还时时惦记着他的皇位。
“你可看过信中的内容?”
惠安帝沉声开口。
“草民不敢,草民知晓此事事关重大,不敢有半分逾越,拿到信函就马不停蹄进了宫。”
“赵亮死了不少日子,你为何还未离开国公府?”
惠安帝提出自己的质疑,威严的气势逼得人无处遁形。
“陛下,赵国公为了让草民效忠,派人囚禁了草民一家,草民不得他们的下落,所以才想留在国公府探查一二。”
惠安帝眼眸微眯,这倒是不假,从之前赵亮推出左千昙顶罪的时候,他就让人查过此事。
“草民不是不想离开,而是找不到一点线索,草民心系家人,就算离开了也只是像无头苍蝇一般。”
“你把头抬起来。”
蒲安成心里咯噔,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头抬起来,对上惠安帝一双审视的眸子。
“你所言可有假?”
蒲安成摇头,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惠安帝看着蒲安成,良久才将视线收回。
“周海。”
惠安帝附耳在周海耳边低语了两句,随后周海便拿着信函下去了。
大殿再次陷入安静。
楚晏舟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指,他大抵知道惠安帝想干什么。
苏竹卿安静的享用自己的美食,不时给楚晏舟夹一块,并没有丝毫影响。
上官雅蓉看到太子心虚的低着头,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不免猜想那几封信函的内容。
木凌瑶和明王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疑惑,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他们直觉事情同太子脱不了关系。
众人心思各异,好在周海很快去而复返,依旧附耳同惠安帝低语。
若是有心之人,定会看到惠安帝微微松了一口气。
“蒲安成,你今夜也算立了功,想要什么赏赐,可以尽情开口,朕一定会满足你。”
一句话,直接定了赵国公的罪责。
“草民并无要求,这一切都是草民应做的。”
“既如此,朕便替你寻到你的家人,让你们一家早些团圆。”
蒲安成匍匐在地。
“草民多谢陛下。”
蒲安成心里跟明镜一般,若是让陛下找到自己的家人,那便是一家一起下黄泉的日子。
好在他答应了那人,同意赌一把,只要他能走出这扇大门,他便能留下一条命。
若是走不出也无妨,那人答应会将他的家人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度过余生,以一人的性命换全家十余口,值了。
“如此,你先回国公府中等候消息。”
“草民遵命。”
蒲安成放在地上的手开始发抖,他算是赌赢了,还有出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