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一把东西放下后,转身到羊圈里拿了铁锹出来,对站在草棚门口的袁玉勋道:“师傅,天太冷,你进屋里去,我得去把棚顶上的雪铲了。”
芸一走到草棚侧面,这才一个跃起,上了棚顶。
她动作很快,草棚本就不大,没多大功夫就清理完了棚顶上的雪。
从棚顶下来后,直接往草棚后侧方的小山走了一趟,再回来,手上拖着一根男人手腕粗的树干。
在外面比划了一番,用内力将多余的部分去掉,这才拽着进了屋里,把树干直接立到草棚中间,有了这树干的支撑,就算她不能及时过来铲雪,这草屋也不会被雪压塌。
袁玉勋看徒弟这么用心,眼里起了雾气。
之前冬天下了雪,都是自己费九牛二虎之力爬到草棚顶上除雪,他有恐高症,每次都吓的半死。
如今有了徒弟,虽说是姑娘家,可这本事真的男儿都比不了。
之前自己只是为了报恩,这才想把自己所学教授与她,没想到小姑娘却愿意给他该有的尊重,愿意拜入他门下。
他一开始唯恐因为自己的身份牵连到她,可之后想到小姑娘的本事,也就释然了。
自打有了这师徒之名,他们祖孙的日子那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芸一看事情办完,正准备离开,炕上睡着的袁子宁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揉了揉眼晴:“师姑。”
说着还坐了起来。
芸一怕他着凉:“快躺下,别冻着了。”
袁子宁一脸的懊恼:“我怎么睡着了。”
芸一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怨你,是师姑今天来晚了,这几天师姑都有事,可能过不来,你晚上早些睡,等师姑忙完了,给你带好吃的过来。”
袁子宁眨着圆溜溜的大眼:“好。”
安顿好他们,芸一这才踏雪离开。
*
从华安农垦离开的张雪燕这会可就惨了,一路上她那张嘴就没停过,吵的司机在白茫茫一片的岔口,走错了路。
感觉越走越不劲,下车问了老乡,这才知道走错了路。
等他们好不容易回到岔路口,没走多久,车子又抛锚了,张雪燕烧的迷糊了,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司机和张雪燕的助理李美文看她烧的都开始说胡说了,有些害怕,只得跑到附近村里求助。
还好村里人一听人命关天,拉了爬犁过来,把人送到了离这最近的公社医院。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没被送到市里医院,而是就近找的公社医院,又是好一阵发火:“李姐,我说了要去市医院。”
本来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烧,经过她这一折腾,没一会又烧迷糊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还是没挪窝,直接闹腾开了:“李姐,我说话不管用,是吧?”
撑着身子就要下床,正好这时司机走了进来:“李姐,车子修好了,现在怎么着。”
没等助理李美文回话,张雪燕就抢先道:“这还用问,赶紧送我到市医院。”
她不知道的是,昨晚虽然雪下的不大,可一晚上断断续续就没怎么停,这会路上到处是白茫茫一片,路比昨天还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