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真的？”，高志航虽然嘴上质疑，但心里已经相信了胡卫东的话，连地下机库都知道，建个机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但是一伙“乱党”在自己还很弱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建自己的空军（注1），其雄心壮志不禁令高志航动容，再联想到南京zhèng fǔ虽然也重视空军，却更多地将其视作装点的门面和内战的工具，而且内部盛行、派系林立、连带着败坏了空军的风气，大部分飞行员就连基本训练也不能足额完成，他毕竟只是教导总队的队副，仅凭一人之力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两相对比，一瞬间高志航竟有了加入红军的冲动，但他毕竟已经不是血气方刚的愣头青了，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要你们为我们红军培训飞行员，满一百人出师之后我就放你们离开，当然，如果有人愿意加入红军，那我们自是不胜欢迎。”，胡卫东不想再浪费时间，对高志航开门见山道。

“这不可能，航校和机场库存的这点燃油根本不够，十几个新人飞行员练到合格就能将库存用光！除非你们还有办法继续搞到大量航空汽油。”，高志航摇头道，他不禁又有些迷惑了，对方到底懂不懂航空部队啊？

“你误会了，我说的合格是指，能够平安地驾驶飞机上天和降落，知道怎么开火就可以了。”，胡卫东解释道。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只要学员不是太笨，一个月应该就可以做到了，但这种几乎完全没有战斗力的飞行员培养出来有什么用啊？”，高志航释然之余又生出了新的不解。

胡卫东沉吟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们的这批飞行员一开始的任务不是开着飞机和敌人战斗，而是开飞机转场，这一方面是为了保下这里缴获的飞机，另一方面，则是将来占了rì本人的机场，咱们便可以将rì军的飞机开回来，而不必肉痛地全部炸掉。”

“飞机岂是可以轻易缴获到的？你们以为能够一直这么好运？”，高志航不禁冷笑道，但他瞬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叫道，“你说你们要打rì本人？”

“不是要打，而是我们已经在打了，rì租界现在已经拿下，现在正查抄rì人的资产呢。其实我们早在32年就对rì本宣战了，可惜声明被老蒋给封禁了，外面基本没人知道，而且苏区一直被重重围困，就算想打小rì本，也得有机会碰到才行......”，胡卫东耸耸肩笑道，他可是深知高志航对rì本的刻骨仇恨的，自然肯定要打出“抗rì”这张牌来。

高志航本来都差点上钩了，但胡卫东画蛇添足的那句“正查抄rì人的资产”却又令其怀疑红军反rì或许只是出于贪念才对rì本人下手，于是他决定观察一段时间再作选择。但胡卫东却又马上抛出一个更大的诱饵，“听说你以前的妻子是白俄罗斯人，后来因为zhōng yāng航空署有规定军官不能与外籍女子通婚，而被迫分手，我们的空军可不会如此没有人xìng。”

高志航虽然于32年再婚，但由于两人xìng情不合，如今早已貌合神离，这令他倍加思念前妻，胡卫东的话对他心理上的冲击可想而知。高志航几乎差点就脱口而出答应加入红军，但转瞬就想到红军缴获到的这些飞机能不能保存下来、将来红军是不是真的会对rì军开战，这些都还不能确定，所以高志航最后还是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决定先看看再说。

注1：其实早在三十年代初赤sè党就已经派人去苏联学习飞机驾驶与飞机制造，只是由于国内条件所限，一直拖到抗战胜利后才回国建立了自己的第一个航校，也就是老东北航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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