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丫鬟忙拿了美人捶过来,跪在简士芸脚边,道:“大姑娘不用忙。让奴婢来伺候夫人。”已经改了称呼,把简士芸和陈宜岚当成正经主子对待了。
简士芸躺到罗汉床上伸直了腿,有些累了:“帮我捶一捶吧。我先歇一歇。岚儿去收拾收拾。”
陈宜岚求之不得,轻快地应了一声,叫了一个丫鬟跟进来伺候,自己去净房里梳洗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陈宜岚和简士芸都梳洗打扮一新,神采奕奕地过来见了众人。
别人都见过了,只有简飞扬的义妹郑娥和简老夫人的内侄女卢珍娴没有见过。
两人上前专门给大姑太太简士芸行了礼,又和陈宜岚问了年岁。三人恰是同一年出生,不过是月份上有差距,便混着以姐妹相称。
陈宜岚见这两人彬彬有礼,举止有度,同简飞怡跳脱任性的样子大不相同,立刻心生好感。三个人立时在席上便说上了话。
简飞怡平日里跟郑娥和卢珍娴都玩不到一起去,现在看见刚来个说得上话的表姐,却又跟那两人好上了,心情更加郁闷,在席上意外地沉默起来。
简老夫人这阵子正想着要给简飞怡立规矩,磨磨她的性子,也不去理她,在席间只跟简士芸说话。
简飞振见一屋子女人,十分不自在,匆忙扒了几口饭,便放了碗,对着桌上的人道:“姑母、娘,各位妹妹慢用。我先走一步了。”
简老夫人笑着看了他一眼,道:“去吧。晓得你不自在,我们也不给你添堵了。”
简飞振脸一红,讪讪地笑了笑,飞快地瞥了卢珍娴一眼,见她偏了头,正听郑娥在她耳旁说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由心下懊恼,起身闷闷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席上的人过了一会儿,也吃完了饭。陈宜岚同卢珍娴还有郑娥一见如故,十分投缘,跟着她俩恋恋不舍。
卢珍娴见状,起身对简老夫人和简士芸问道:“姑母,可否让岚妹妹跟我们一起回去住一晚?我的一尘轩和郑妹妹的无尘轩,都有好些空屋子呢。”
简老夫人是卢珍娴的姑母,闻言笑着道:“青年姊妹说得上话,也是好事。你们想联床夜话,也由得你们。——去吧,只晚上别说得太晚,明儿早上起来把两个眼睛抠搂了,我看见可不依的。”
陈宜岚大喜过望,赶紧过来谢过简老夫人,又眼巴巴地看着简士芸。
简士芸也笑道:“去吧,去吧,别在人家屋里淘气。”
卢珍娴和郑娥忙过来谢了简老夫人和简士芸,又携了陈宜岚的手,一起过去了。
简飞怡面无表情地看见这三人携手而去,自己也起身告辞,一个人回去了。
简士芸看见简飞怡一个人孤单单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问道:“怎么不让飞怡给她们一起过去?”
简老夫人轻咳一声,道:“我这阵子正拘着飞怡学规矩呢。——等学好了规矩,再去不迟。”
简士芸便不再言语,同简老夫人又对饮了几杯酒,便各自回房歇着去了。
是日陈宜岚从卢珍娴的一尘轩回到她和她娘简士芸居住的梧桐馆,十分兴奋,跟简士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简士芸听了头疼,含笑提醒她道:“跟姐妹们处得好,是好事。可也别厚此薄彼。况且,飞怡才是正主儿……”
陈宜岚心下一凛,忙道:“是女儿疏忽了。女儿下午就去寻飞怡表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