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再无人敢给他送。
他简飞扬“活阎罗”的名声,可不完全是在战场上斩杀敌军得来的——他的手下都,想让简大将军怜香惜玉,还不如去投河上吊来得更利索。
这些太过血腥的往事,简飞扬都不敢告诉贺宁馨。她是他这辈子唯一愿意敞开心扉信赖的,但是他不想让她,他也有黑暗血腥的一面。
贺宁馨却从简飞扬的只言片语,感受到了他这些年的腥风血雨。——真正从战场上血战而来的大将,可能是偏听偏信,甚或是灯下黑的糊涂虫?不,从来没有。如简飞扬这种人,从来没有任何侥幸心理。不然,他们走不到今日的地步,更不会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是从军以后的警醒?还是简飞扬戒备心太重,很难对外人敞开胸怀?——若是后者,他还能无条件的信任,实在是太难得了。
贺宁馨十分重视这份信任。肯掷千金重一诺,彼此肝胆相照的,不止有男人,也有。
她将头在简飞扬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轻轻抱住了他的头,低声在他耳边安慰他都了,你再也不会过那样的日子……”
简飞扬把头埋在贺宁馨脖子后面,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了她,道我。我需要,慢慢适应。这些年,无论在外面带兵,还是回到国公府,我都不敢有半丝松懈。”
如果有人无论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是全副武装,长了,当然会受不住的。就如一根皮筋,松松紧紧才是常态,若是一直崩得直直,迟早有拉断的一天。
贺宁馨虽然不简飞扬为何在家里也不能放下警惕,可是她明白,现在她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如果她不能将这个家经营得让简飞扬这个男主人放下戒心,她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女主人。
而简飞扬对这个家如此戒备,当然跟他的娘简老有脱不开的关系。
想到简老,贺宁馨忙从简飞扬怀里挣出来,对简飞扬道快起来吧。咱们起晚了,让娘和姑母、弟妹她们久等了。”
今日是新婚头一日,要去堂上敬茶认亲的。
简飞扬却懒洋洋地起身,拿了个大迎枕靠在背后,含笑看着贺宁馨手忙脚乱地起身找衣裳,道不用着急。我娘病着,也得病上几天起不来床吧?贺宁馨听了这话有异,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嫡长媳,如果娘病了,我当然得要陪侍床前,侍奉汤药。”言下之意,就没陪您老人家“新婚燕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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