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动的,会说话的,会怼人的陆小夭。
就在人失踪的这两天里,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是心急如焚。
现在当陆夭活生生站在眼前了,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整个思维都是迟滞的,于是只能顺着话头重复对方的内容。
“你想我怎么做?”
这话一出口,陆夭恨不得动手打人。
“我想你怎么做?难道不应该是你要怎么做吗?”她瞥一眼佯装镇定的薛玉茹,“她说派了暗卫跟踪我,但并没把我推下悬崖。但我却坚称是被人推下去的,既然如此,把当事人叫出来对质就是了。”
薛玉茹心里咯噔一声,找个替死鬼容易,但问题是现在去哪儿找一个能提前串好词的替死鬼呢?
宁王此时也恢复了几分理智,蹙眉看向薛玉茹。
“把你派的人叫来吧,是哪一个暗卫,我让王管家亲自走一趟。”现在既然确定陆小夭没事,那就可以算总账了。
陆夭看着薛玉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此时此刻,薛玉茹就算有心反悔也没有退路了。
“薛大小姐是突然忘了自己派谁去跟踪我了吗?还是为了怕泄露秘密,已经直接把人杀了灭口?”陆夭好心给她提供着思路,“或者再想想,确定是派了暗卫吗?还是什么嬷嬷婢女之类的?”
话说到这里,薛玉茹感觉后背冷汗已经湿透了。
宁王也听出了三分蹊跷,转头看向陆夭。
“你不是说自己被薛家暗卫推下悬崖的吗?”
我还说猪能在天上飞呢,你也信?陆夭在心里暗暗吐槽,但嘴上却煞有介事。
“我是不是被推下去的,取决于薛大小姐是派谁去的。”她狡黠地设着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薛玉茹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圆谎。
就在此时,陆夭忽然冲薛玉茹疾言厉色道:“还有那具伪装成我的尸体,到底是哪儿来的?”
薛玉茹到底是在后宅磨练长大的,此时此刻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收敛了心神。
“我不知道陆姑娘这话什么意思,你一会儿说自己被我的暗卫推下去,一会儿又说我找人伪装了尸体,合着里外里就认定这事儿跟我有关系了。”她不动声色握紧了袖口里的手,“那证据呢?”
陆夭其实压根也没想通过这三两句话扳倒薛玉茹,她后面到底有薛家。
若没有确凿证据,等闲人等奈何不了她。
“你杀人搬尸的证据我确实没有。”
薛玉茹心头一喜,然而又听陆夭说道。
“但派人监视我这件事儿,得有个说法。”
说完她从哈伦王子点点头,对方立刻会意,从军营外拎进来两个人。
“我不知道薛大小姐为什么会派人守住我来军营的必经之路,所以能不能解释一下。”
薛玉茹眼珠一转。
“陆姑娘误会了,是表哥一直觉得你尚在人世。所以我也是好意,想说派人帮他多留意下,一有你的下落就马上来通知我。”
“通知你?”陆夭立刻抓住了言语中的漏洞,“我失踪出现为什么要通知你?你好来跟谢知蕴邀功?”
宁王此刻也明白了大半,当下吩咐王管家。
“把这两个人带下去,你单独审,务必要审出个结果。”他意味深长地瞥一眼薛玉茹,“还有悬崖下那具女尸,也一定要查明来历。”
薛玉茹暗道不妙。
“既然表哥有了安排,陆姑娘也平安归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一旁的呼伦王子自认为看懂了这个复杂的三角关系,立刻帮腔道。
“杀人放火金腰带,杀人难道不用埋?”
陆夭蹙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你想表达什么?”
哈伦王子大概猜到自己这句俗语用错了,急忙找补。
“我的意思是,她身为嫌疑人就这么走了?不用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陆夭刚想接口,就听宁王在一旁冷冷开口,
“你又是谁?”
哈伦认真想了想,他现在还没有拜药王为师,那严格来说,陆夭就不能算他师姐。
听说他们大楚人很讲究辈分。
那就只剩下一种选择了。
就听哈伦一字一顿,用标准的大楚官话说道。
“我是她未过门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