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堂拒绝了启献帝,但陆夭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筹划起来,胳膊拧不过大腿,谢知蕴的态度让她觉得窝心,然而事情最终还是要解决的。
她想起了远在封地的城阳王,那是先皇的嫡亲兄长,昔日称帝呼声也极高。
不知先皇用了什么手段,还是城阳王本人无心帝位,总之他很早就去了封地。
世人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但陆夭印象很深的是,早逝的城阳王妃乃是司家嫡长女,亦是司寇的嫡亲姑母。
这位王妃据说才富五车,当时也是艳冠都城的人物,跟城阳王本是老夫少妻,但感情颇深,后来听说她去世之后,城阳王再未婚娶。
如今启献帝提到要给卫朗的身份一个说法,以他爱面子的程度来看,若说是迎回民间的沧海遗珠,大抵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先给卫朗伪装一个宗亲的身份,再过继到皇后名下,这样才显得顺理成章。
陆夭不欲成为启献帝手中借刀杀人那把刀,但她却想用最小的筹码将利益最大化,如果帮卫朗换个身份可以替宁王赚取一个储君位的话,那何乐而不为。
至于太子归属,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问题了,当然必要时,她是很愿意去补一刀的。
毕竟前世那笔债,到现在为止也只算了一半而已。
不过想归想,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的生辰要到了。
成婚一年有余,上一次生辰二人还不是很熟稔,加上那阵子身体微恙,所以她也并未提及张扬。而这一次,她打算藉由这个机会,好好办场宴请。
一来是庆祝自己大仇终于得报,二来也是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梳理下手头的人脉。
原本太子妃头七刚过,大摆筵席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哪怕她是皇婶,无需遵守这些教条,但难免会有爱嚼舌头的宗亲百姓会在背后指指点点。
不过陆夭不介意这些,她有她的打算。
只是这件事她尚未跟谢知蕴提及,她有点好奇,若是自己不提,谢知蕴到底会不会记起她的生辰。
毕竟前后两世,他大概都没有好好看过庚帖。
“在想什么?”宁王伸手点点她眉心,“这里都皱了。”
“我在想,你对城阳王了解多少?”陆夭回过神,随口找了个借口掩饰。
宁王被她的话说了愣怔了下,似是在消化这个词,半晌才开口。
“皇叔是个传奇的人。”
这下轮到陆夭愣住了,在她印象里,谢知蕴对谁都是抱持不感兴趣的态度,与其说是不屑,倒不如说是漠然,甚至包括启献帝,他大部分都是一种漠视的姿态。
但提及城阳王的时候,他却流露出一点敬仰和心向往之的神情,是她的错觉吗?
前世她并未见过这号人物,因为自从城阳王妃去世之后,城阳王就再未来过都城,有关他的传说都是从坊间拼凑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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