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涉及到琳琅,她可以装不知情,但谢文茵和司寇定亲在即,这个节骨眼儿她不允许有半点闪失。
但要采取行动之前,她必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城阳王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巨大转变。
前几日还对谢文茵跟普通子侄没两样,怎么突然之间就判若两人呢?
这里面势必牵扯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从先皇后伺候到当今太后,经历了两代后宫更迭的孙嬷嬷一定是知情人。
宁王放下手里的书,抬头望向眼神熠熠的陆小夭。
“你觉得她会说?”
“自然不会。”
宁王挑眉,他发现自己愈发摸不清陆小夭脑子里的想法了。不过她既然要这么做,就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我叫王管家跑一趟吧。”
陆夭对宁王的态度颇为满意。
“你不问问我打算怎么做?”
“学话本子里那样严刑逼供?”宁王想想床头多宝格里陆夭那一堆奇奇怪怪的藏书,感觉自己十有**没猜错。
陆夭深深看了他一眼,默念这是自己当初选的夫君,所以要多容忍些。
“你等下要去旁听一下吗?看我怎么让她开口?”她原本是好意,孰料却被误会了。
宁王脑中浮现出奇奇怪怪严刑逼供的画面,顿时不寒而栗起来,于是赶紧摇摇头。
“我没有这种癖好,这些后宅的事情你自己处理便好。只是嬷嬷年事已高,能手下留情些还是留情些,太过刁钻的招数还是算了吧,我看你床头那些书里,还有倒立施以鞭刑之类的,想来是过于艰难了。”
陆夭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究竟在说什么,合着这半天他一直觉得,自己会对他乳母严刑逼供。
床头那些跟话本子放一起的书是历朝历代猎奇,她明明只是买来解闷的,怎么就会被误以为是要真的付诸实施呢。
陆夭深深看了一眼宁王。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连正常沟通都这么困难了呢?
她在心里喟叹,想起之前谢知蕴在莲香楼说的那句,人都是会变的,此刻真是深以为然。以前这家伙明明挺机灵的。
“王爷。”她温柔地唤了声。
陆小夭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尊敬地称呼过他了,宁王终于体会到之前她所谓诡异之感,是真的让人有些后背发凉。
“何事?”他颤巍巍地问了一句,心里十分没底。
“您日后都不会纳妾了是吧?”
这是要翻旧账的节奏吗?宁王登时警惕起来。
“这是自然。”
“那最好了。”陆夭点点头,面色看不出什么波动,“不然床头多宝格那些书,您可以任选一本,提前操练起来了。比如那本倒立承受鞭刑,就很适合您这种年轻力壮的人呢。”
说毕也不等宁王有所反应,径直走了。
留下他在原地兀自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