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没好气地瞥她一眼,陆小夭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怎么可能答应,没直接拿扫把将人赶出去,都是看在宋尧他爹的份上。
宋尧闻言冷哼。
“他若是答应,我还赖在府上不走干嘛?”
回府看看娇妻,哄哄小儿,不比在这儿看谢知蕴那张冷脸要强多了?
“王爷为何不肯?”陆夭问出长久以来便想问的话,“你明明很看重司大人这个朋友啊。”
“胡扯。”宁王鲜少当着外人反驳陆夭,“本王才没有那样的朋友。”
陆夭也不恼,将眼神又投向宋尧,故作委屈道。
“宋将军见谅,非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王爷在府里积威日盛,劝不动。”
宋尧是个直肠子,闻言登时火冒三丈,宁王妃这么温婉和气的人,在府里定然没少被谢知蕴欺负。
等下伸手指向宁王,就差跳脚大骂了。
“司寇不就是当年弃你选择大理寺了嘛,多大点事儿,要不是你韬光养晦,坚决不再带兵,他犯得上吗?”宋尧越说越气,“你也知道他一直想娶小七,上战场是最快建功立业的法子,既然你不肯,那他可不就只能另谋他路!就这点事儿记恨到现在,你那心眼比针尖儿还小!”
“连你都知道我得韬光养晦避锋芒,他司云麓凭什么不知道!”宁王罕见动了气,“他想建功立业娶小七,难道我会不帮他?可他招呼没打一个就走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蹶不振那鬼样子,当年都知道你伤了脚,兄弟们是没来劝你吗?你怎么做的?闭门不见!”宋尧嗓门儿本就大,眼下更是要把房顶掀了一样,“要不是你大婚那日老头子在家自斟自饮说漏嘴,我们还不知道你是在诈伤。”
陆夭原本在一旁竖起耳朵捕捉信息,听到这句,登时有些傻眼。
“诈伤?”
她就说当初要给谢知蕴疗伤的时候,他总是推三阻四。但是后来在北疆,自己亲自给他号脉,确实有些旧伤未愈的症状,而且前世直到死,谢知蕴的脚都没有恢复。
怎么会是诈伤呢?
她一瞬不瞬看向宁王,宁王也傻了,自从他找了个恰当时候让自己的伤脚“痊愈”之后,就再没想过这件事,如今被宋尧猝不及防提起,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宋尧见夫妇二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闯祸了,他也不傻,当即开口。
“哎呀,突然想起还要帮素娘去买蜜饯,你也知道,孕妇等不得,我先走了。”
宁王腹诽,你在这儿耗了一整个下午,也没见你夫人等不得。
“我去送送他,来者是客嘛!”宁王说完也想脚底抹油,就听陆夭一字一顿道。
“不必,让王管家去送,你留下。”
宁王心里咯噔一声,偌大的偏殿很快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此时陆夭阴测测地开口。
“诈伤的事,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