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手指已经摸上他的腰带,闻言明显一顿,看向宁王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宁王以为是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出言鼓励。
“我知道此事非你所愿,放心,本王绝不会怪你的,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话音未落,宁王感觉腰上一紧,再去看时,陆夭已经把她之前送的那个荷包扯了下来。
“难为王爷还把这个随身带着。”陆夭从荷包夹层摸出颗丸药,直接放进嘴里,尖锐的苦味刺破味蕾,她难受得打了个哆嗦。
“你就是为了拿这个?”
“不然王爷以为我要干什么?”陆夭强迫自己咽下满口苦涩,“乘人之危?我做不出来。”
陆夭不是傻子,宁王前些日子的刻意回避明显是有意撇清关系。试问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借着中了情药的由头去占他便宜呢?
宁王忽然有些憎恶自己的小人之心。
曾经生龙活虎的小姑娘此刻无比狼狈,她应当很难受,可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死死咬住唇瓣,煎熬到连眼睫都微微扑簌,那点颤动忽然就刺痛了宁王的眼。
“本王听说,催情药无解。”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波澜不惊,可手指却狠狠攥成拳,“那你吃的是什么?”
“王爷倒是见多识广。”陆夭轻笑了下,藉由说话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一种凉血药,能让体内的燥热平复下去。”
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除了勉强压下翻涌气血之外,剩下的,都要靠人本身的意志去对抗。
“其实,你可以不这么辛苦……”宁王话说到一半,对上那双痛苦隐忍却澄澈无比的眸子,忽然说不下去了。
陆夭浑身泄了力,软软躺在宁王大腿上。
“王爷,借我靠一会吧。”那声音呢喃着,尾音弱到几乎听不清。
黑暗中马车微微颠簸,没有人回答她,片刻之后,陆夭感到有微凉掌心贴住她滚烫的额头,一如沙漠中渴水至极的人突遇甘霖,她忍不住靠近些,再近些,仿佛这样就能得到救赎。
“有力气跟本王说说今日的事吗?”宁王知她难捱,所以故意没话找话。
陆夭凭借记忆断断续续将事情还原了一遍。
“我其实本来没有打算去寻素心梅的,钦天监掌事夫人说那梅林有绿梅,我这才想起来……”
陆夭突然停口,有什么东西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她之前一直怀疑是陆仁嘉动的手,所以思考方向一直有偏差。
原本她跟工部侍郎夫人交换外套的时候,当时室内没有穿衣镜,是这位掌事夫人提议说去净手的地方照镜子,提示她有素心梅的也是她,有什么之前没有抓住的线索此刻慢慢被连成一条线,最后矛头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陆夭猛地从宁王腿上弹坐起来。
“不对,中计了!回宰相府,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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