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轩刚刚虽然是信口开河找了个理由,此时却不免认真注意起布局,以便到时候在新房那边适时改造,免得谢浣儿住不习惯。
“之前应你那么多次请,这回你尝尝我家的饭,我们府上虽然都是新装的,但厨子却是原本就在的,南北菜色一应俱会。你想吃什么,只管点就是了。”
谢浣儿心无城府,这话落在城阳王耳朵里却如遭雷击。
原本岳父看女婿就诸多不满,眼下谢浣儿傻乎乎,偏偏哪壶不开就提了哪壶,他压在心底的那股恼意登时上来了。
“之前?你俩之前什么时候一起吃过饭?”
“就之前谈聘礼那次。”谢浣儿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还在跟城阳王冷战,急急弥补,“不是一起吃了饭吗?那次是人家做东,总要礼尚往来的吧。”
城阳王眯起眼睛,冷冷地一针见血。
“你刚刚说的是多次。”
魏明轩听完这番话,恨不得当场捂住谢浣儿的嘴,但话已经出口,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只得老老实实相告。
“之前曾经带着郡主在都城逛过一些地方,主要是为了熟悉风土人情。”但见城阳王面色没有好转,立刻又补充,“不关她的事,都是我硬拽着她去的。”
城阳王早就猜到两人之前就熟识,否则怎么可能三次两次就谈婚论嫁呢?
如今见魏明轩亲口承认,待要发作,但想想婚事日子都定下了,这会儿发作还有什么用呢?
魏明轩心下直打鼓,早就知道城阳王不是好相与的,但也没料想到难缠到这个地步。两人私下相见是事实,与其隐瞒不如坦白,总好过日后被发现,影响婚事来得好。
你要求娶人家的女儿,又怎么能油腔滑调玩心计?便是有一千个不是,也只能老老实实认了。
思及至此,魏明轩拿出昔日做纨绔时候的厚脸皮。
“之前的事都是小婿不对,要打要罚悉听尊便,但王爷出征在即,咱们还是以和为贵。”说毕愈发谄媚,“您就放心上战场,后续有我呢!小婿保证过门之后好好待她,什么私房什么家底都交给她,她爱吃什么吃什么,爱买什么买什么,爱玩什么玩什么。”
城阳王被他那句“小婿”气得够呛,正要反驳,可听他后面说得又句句恳切,不好直接发作,没好气来了句。
“那她要是想住娘家呢?”
城阳王本意是想说女儿若是想回娘家,不愿跟你住一起,孰料魏明轩半点没犹豫便接口。
“她若爱住娘家,我就陪她一块回娘家一块住啊。您放心,这府里我一定会打点得妥妥帖帖,您在前线保家卫国,就把我当倒插门女婿就行。”
城阳王听完这席话,气也不是恨也不是,直站在那里,半天没说出来话。
这不就是耍无赖吗?还倒插门女婿,别人不戳脊梁骨才怪,一个好好的大好青年,不带着女儿回两广好好侍候公婆,说什么倒插门,简直不知所谓。
旁边站着的谢浣儿目瞪口呆,以前知道这家伙能屈能伸,没想到居然能屈到这种地步,简直叹为观止。
但见父亲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倒不复来时父女俩那种僵持的尴尬,随即瞧见魏明轩悄悄冲她挤眼睛,意思是“一切有我”。
她这才明白他和稀泥的良苦用心,不由得冲他笑了笑。
城阳王摸爬滚打多年,也是人精,岂会不知魏明轩的意思。
他轻轻叹口气,罢了。
“等下让人拿陈酿,考校考校你的酒量,不必藏着掖着。”
喝酒是岳父认可女婿的首选方式,魏明轩喜不自胜,结果说话也就没了把门的。
“好嘞,小婿一定竭尽全力,争取把您喝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