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春却没有一丝的动容,她天生便是铁石一般的心肠,便是对着齐天意那样的美男子,她也不曾心软过机会。所以,她忽而使了个巧劲抽回了手,短促而冷淡的笑了一声。
那小声犹如一柄冷而尖的刀刃,几乎扎得阮丽娘耳朵生生发疼,因为一时失了攀扯的对象,阮丽娘没能收不住力,真的就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双膝沉沉的扣在了地上,疼的她一张脸泛白了。
可谢晚春这时候却转了面色,目光严厉的看着阮丽娘:“今日虽是我与妹妹第一回见面,但到底是表亲,我也只当妹妹是一时糊涂,故而才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只是没想到妹妹竟是这般不知廉耻,明明良家出身,家中衣食不缺也无灾病,竟是一意要委身做妾。”她冷淡讥诮的扫了晋阳王妃和阮丽娘一眼,仿佛刀片一般刮过面皮,把这两人看得脸色发白。她也不想给对方辩解的机会,紧接着就接着道,“依着王妃适才的意思,妹妹你是因为自小娇养着长大,吃不了苦,这才不得不想要做妾?”
阮丽娘已是哭得满脸是泪,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抓着谢晚春的裙角喃喃求道:“表姐,表姐......”
“莫要这般叫我!你大约也读过诗书,该知道有句话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屈’,我可没有你这般为了富贵而把自己的脸面、全家的脸面都丢在地上叫人践踏的妹妹!”谢晚春随手扯开阮丽娘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极其冷淡厌恶,“你哥哥阮询寒冬酷暑,日夜不辍的苦读,这才十七岁得了举人功名,得以光耀门楣。依他之才,来日未尝不能考进士,与相公同朝为官。可是,倘若你现在就做了妾,你们阮家、你的哥哥便要平白低人一头,日后你哥哥又要与如何与相公、乃至于王家之人往来?”
“你这是为了自己的富贵,把父母兄长全都抛在了脑后!当真是不孝至极!我便是要给相公纳妾,也不会纳你这样无德不孝之人!”谢晚春骂的好生痛快,一字一句皆是犹如刀剑一般锋利,把阮丽娘和晋阳王妃的脸面全都给刮落一层来。
阮丽娘到底年幼面薄,此时已是听得羞愧难当,哭得要背过气去。她左右看了看,彷徨之下只得伸出手,软弱且无助的攀着边上的晋阳王妃裙角,勉强跪着。
晋阳王妃也给堵得说不出话来,额上冷汗密密渗出,嘴里喘着粗气——她往日里最喜欢骂谢晚春不孝,如今侄女被谢晚春指着骂不孝,她竟是不知该如何解围。
谢晚春噼里啪啦的骂完了人,抽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忽而又拉住安乐公主,哭诉起来:“公主也知道,我自小便是个父母缘薄的,先帝这才早早接了我入宫去......”
谢晚春此时忽然提起这桩旧事,在场诸人的议论声也渐渐又大了起来,年纪大些的都知道晋阳王妃几次欲要掐死亲女的事情,想着:谢晚春生而失父、被母亲恨之入骨,就连身子也是病病歪歪的,果真是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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