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苏千凌便感觉到一股刺鼻的腥味肆意的朝着鼻孔冲过来，她皱起眉头，面色稍稍发白，那种强迫接受的沉重让她很烦躁，或者，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和前世在地牢里很像。

“你怎么了？要不咱们别进去了。”

六皇子感觉到苏千凌的异常，侧过脸看到她一脸的苍白，心里颤了颤，想着自己到这种地方都会觉得全身的神经绷紧，更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家了。

停了片刻，苏千凌整理了心绪，面上恢复往日的平静：“走吧。”

目光锁在苏千凌往前走的背影，六皇子心里微动，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往上涌，不得不承认，他今天的行为，有失谨慎和冷静，可是，太子今天不是更加的……任性？

收起平日的轻佻，六皇子面上带出几分肃然，只是，容不得他多想，苏千凌已经走远了，心里一颤，紧跑几步追了过去，今天自己的小心肝可全都系在这丫头身上了。

如愿的，在进行考核之前，苏千凌见到了苏千穆，虽然心里担心，可苏千凌知道如今她不可能阻止大哥的这场战斗，再者，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等会我考核完了你就赶紧回去，听到没有！”

苏千穆一边准备着，一边看着苏千凌，一脸的郑重肃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以这样的表情面对她，真是太过任性！

苏千凌认真地点点头，看着苏千穆准备好一切，心里收紧，可什么都不能说。

六皇子将苏千凌带出军营，操练场的高台上，已经备好了三个人的座位，分别摆上了酒盏蔬果，抬起一脸肃穆端坐在首位，两边是给六皇子和苏千凌留的位子。

上了高台，苏千凌朝着太子行礼之后才坐在了座位上，低头望下去，这才意识到这操练场有多大，四处的峭壁似乎浑然天成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子，其中空旷宽广，边沿是峭壁山涧，各种情况都是考验人极致的陡峭，只是看着，心里便不由得提起了一口气。

时间到，四皇子先带了一队人坐在了考官的桌台边，向太子行礼之际目光落在苏千凌身上，面上一愣，随即很快的恢复了常色。

没有丝毫的拖沓，远处的号角吹响，带着穿透力响彻整个操练场，正式的考核便开始了。

真正的目睹这样的考核，苏千凌才知道之前感觉到的凝重其实根本不值得一提，亦或者，自己经过一世，就算是在地牢里经历过的那种惨状，在鬼兵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人，总是在经历目睹之后内心才能得到升华，不只是对美好向往的提升，也有这种对残酷冷漠的认知。

看着在下面厮杀的鬼兵，苏千凌从刚开始的惊颤，揪心和作呕渐渐地平缓了情绪，紧紧握着的双手慢慢松开，面上的神情也稍稍放松了几分。

也许是心里真的有了感触，苏千凌原本一直在心里某处隐藏的阴冷和仇恨也跟着渐渐地释放开来，她的仇恨纵然这一辈子都不能忘，可是却已经不会再死死地攥在手里，没有了束缚，反而轻松了许多。

心情逐渐归于平淡，下一场，便是苏千穆考核一个手持金钩回旋刀的鬼兵，心里猛然揪紧，苏千凌的目光锁在那鬼兵手里的金钩回旋刀，心里不由得沉了沉。

苏千穆手里是惯用的宝剑，一身盔甲戎装，如归来的时候那般英姿飒爽，目光扫过苏千凌，眼底不由得沉了沉，随着号令声响起，两人迅速地出招。

本身没有习武，苏千凌看不懂他们的招式，甚至有些招式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太快，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可是不知为什么，目光却一直随着鬼兵手里的那把金钩回旋刀移动，总是感觉事情的关键点就在那把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