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早就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你不但是阴谋家,还是野心家,总之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
“可是我还有个想法你一定不知道。自从那一天和你在此结盟,我就改变了初衷。袤合七国,我只要六国即可。大渊是你的江山,我不抢你的。天景,我算计任何人,可我从來沒算计过你,你别冤枉我。”
天景沉默,然后她笑着拈了枚果子递给他,“好吧,算我错怪了你,这颗果子给你赔罪。”
“我的果子……天景,你可真会借花献佛。”贺云阳盯着她手里的小果子苦笑,“还有,过几天我会逐步把在大渊的密探都撤回來,不过,你家太子那边还得留两个人。怎么样,够有诚意了吧?”
“嗯,贺云阳,以后我再也不说你是阴谋家了。起码对我來说,你是好人。”
两人不再说话,你一颗我一颗地吃那一捧果子,吃完果子后仍是沉默。天景终于发现不对了,诧异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为什么要我一直说话,我已经表达了我的诚意,你的诚意呢?”
“我的诚意?”天景指了指自己,“我可沒在你齐朝安插什么人!你知道的,就连那四名虎翼都是我父皇派给我的,我手头沒有什么人是我自己的。”
贺云阳失笑,“不是说这个,知道你沒人。我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天景比较滑头,她沉吟了一下,道,“你问吧。”
“天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你如果看到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会轻易忘记吗?”
“陈天景你给我闭嘴!”
“好啊,记得是你让我闭嘴的,你再问什么都别指望我再回答。”
贺云阳叹息,“天景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好好回答我的问題。”
天景认命地看了他一眼,“好吧,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是想问,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把我错认成谁了?还有,好几次你情绪失控的时候,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每一次我都觉得你只是在看着我,而在和另一个人说话。我想知道,每次在那种时候,你把我当成谁了?我是不是和某一个人很像?”
“你不是谁,你就是贺云阳!”天景咬着牙,慢慢把心里的那个影子一点点压下去,“贺云阳,我的诚意就是:你不是谁,你就是贺云阳!”
“是吗?”贺云阳有点失落,因为她不愿意和他说实话。她师傅的那句话他一直记着,每天都要想一想,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那丫头有些神经兮兮的,不过只要你一直对她好,日子长了,她就会永远忘掉一些事,就正常了。”
她师傅是这样说的,他也经常遇到她神经兮兮的时候。每次在那种时候,她到底想到了什么事,什么人?他真的很想知道,但她不肯说实话。
好吧,既然她不肯说,那他就不问了。照她师傅嘱咐的,一直对她好,让她永远把一些事忘掉,自己变正常好了。
其实现在天景和他一样,都想到了师傅。贺云阳突然问起这个问題,莫不是师傅对他说什么了?以这个人的聪明,师傅只要稍微流露出一言半语,他就能牵藤扯蔓地想个**不离十。唉,那个师傅呀,她当时心急,忘记了嘱咐师傅,只给他治伤就行了,别和他说什么话。不过即使嘱咐了也沒用,师傅的话语权哪里能由她做主!
两人间的气氛沉闷而尴尬。天景莫名的烦躁起來,她缩了缩肩膀,道,“贺云阳,你还沒有话说了?我想回家了,好冷!”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冷吗?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你就不用在风里冻半个时辰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她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他,“贺云阳,你别取笑我,你飞一百里才要半个时辰呢!我明明只要半柱香的时间好不好!哼,我现在进步多了,一张御风符我能飞八百里了。你要问什么快问,问完我就要回家了,我自己回去,才不要你送!”
他笑得像只刚偷到了鸡的狐狸,“是谁说过只要我好了就再不跟我矫情的。陈天景要是不矫情,猫都不吃耗子了。”
“有些猫就是不吃耗子,我的绒绒就不吃小吱!”她笑得得意。
“好吧!”贺云阳放弃和她讲歪理,“天景,我是想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