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真正的修罗,又岂会在意人间帝王的一份密函。
天景这几天里都沒有贺云阳的消息,直到八月廿六的晚上,她打开发热的寄思帕,看到帕子上几行熟悉字迹:“天景,在你父皇走后一日,谢午华必然兵临昀城之下,当时就看你的作为了。天景,我相信你可以作好的。”
天景反复看那几行字,看得心慌口苦。直到那几行字迹消失。贺云阳相信她,她可不相信自己。虽然她已有了那么厉害的剑符,可以隔空斩谢午华于马下。可是斩人这种事,不但要有本事和手段,还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她有自知之明,她对血腥和死亡的承受力是很低的。
她提起笔來,想了又想也沒想好该怎么回话,心慌害怕什么的当然不能写,贺云阳已经为她敲定了这次机会。现在,她就是只要被赶上架的笨鸭子,就是拼了命也得努力爬上去。自信笃定的大话她也写不出,现在就已经心虚手抖了,哪里还说得出大话。
笔上的墨都干了,她才想好了回话,又把笔在砚里蘸了蘸,她写下三个字,“知道了!”
御膳房的人很纳闷,天景公主这几日不知为何,总喜欢來御膳房的后厨转悠,而且特别关注杀鸡宰鸭,剐洗活鱼的场面。两只眼睛死盯着看,看得杀鸡的厨子手抖。看得她自己脸色苍白,一副反胃的样子,但就是不肯走。
御膳房的人抓狂,天景自己也抓狂。沒办法,她必须让自己尽快适应血腥的场面。杀人等闲是看不到的,就只能看看杀鸡宰鸭了,反正都是杀,都会流血,场面都挺凄惨的。
九月初一,朝会散后,锦阳帝把太子和天景召进了御书房。开始交代给他们这段时间监国的诸般事宜。
太子已不是首次监国,天景也是极聪明又熟谙朝政的,所以锦阳帝也不需要费过多唇舌事无巨细的诸一讲解,只把些大事交代一番,也就可以了。
太子和天景退出御书房,彼此相视一笑,都笑得很真诚很亲切。然后一个回东宫,一个向明华苑去了。
天景回到明华苑不久,锦阳帝就來了。秋月明忙奉茶上前,笑问道皇上可是要在这里用晚饭,得到的回答却是,“朕有些话要和天景说。”
天景有些意外,她当然不会认为父皇是來和她闲话家常的。父皇此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给她交代托付。这些话,他刚才在御书房沒有说,也沒有当着太子的面把她留下來单独交代,而是在半个多时辰后來明华苑跟她说。父皇对太子,竟然已如此不信任了吗?
“天景,其实父皇此次离京,并非是去犒赏西路军的。”锦阳帝的开场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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