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单吓住了清和,连天景自己也吓住了。这些话经常在她脑子里转,她也经常说。不过只是对自己说。在被永远批不完的奏折累得晕眩发冷之时,在被臣子上们滔滔不绝的论点烦得心慌意乱之时,她就在心里念叨这些话。
只在心里念叨的话突然说出来,天景受到的惊吓和清和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甚至想转身就逃,却被清和一把扣住手腕,清和真的用上了力气,她挣不开。
“天景,你打小就有好多古怪的念头,但我觉得哪个都不及刚才这个念头古怪。贺云阳,你应该从来不认识他才对呀?当年他还是皇子时来过大渊,那时父皇为他设了家宴,说白了就是想招他做驸马,许他亲自相看,挑选公主。当时你装病不去赴宴,我也就趁你的势躲了。我可记得你当时跟我说得话,‘不就是漂亮嘛,我才不稀罕,懒得见!’你是这样说得吧?仔细想想,那应该是唯一一次你和他见面的机会,你却毫不在意地错过了。可今天你又说这样的话,就像他是你平生至爱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别指望我以后再理你!”
天景抓狂,这个姐姐也就是没读过太多的书,但若论聪慧敏感,她几乎是和自己相当的。现在让她抓住了这么严重的口实,看来沉默和说谎都没用了,只有说实话。
于是天景就说实话了。从她十四岁看灯迷路初遇贺云阳讲起,到“芙蓉会”上居然是她和贺云阳搭档摘花的乌龙事件,再到后来银月原上的一次次约会。当然,这也不是完全的实话,其中略去了她也会法术的事实,和她跟贺云阳的结盟,及他们一起对种种朝堂大事的谋划,更不会讲他对她登上皇位有多么重要的帮助。总之,这次对清和坦白交代跟贺云阳的关系,她是只谈情,不言。政,好在这就是两条不同的线,完全可以分开。
清和听着,表情时而惊异时而紧张时而微笑。直到天景总算说完了,或者是总算把能说的部分说完了。她叹息着嗔怪,“你这丫头也太有城府了吧?十四岁就和贺云阳定了私情,到现在十一年了,却瞒着所有人,别人不说,父皇和宁妃娘娘就一直不知道吧?”
天景笑得怅然,“姐姐,这中是我此生最大的秘密,如果不是今晚一下说漏了嘴,这一生我我是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清和点点头,笑道,“你这样一说,好多事情我就都明白了!”
“嗯,你明白了什么事?”
“你十六、七岁那两年,宁妃娘娘为了你的婚事何等操心,几乎把全昀城的名门公子都列入了候选名单,可是你谁也看不入眼,再出色的人你也能挑出毛病来,把宁妃娘娘急的。当时我母亲也说,‘天景的眼界也太高了,像她这么挑,世上哪里会有她能相中的男子。’原来呀,你是早有了中意的男子,才对旁人不屑一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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