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终于停止了对锦阳帝的声讨,脸上的艳红既是酒意也是激动,可这一番言论并没引发出计划里应该出现的效果,没有愤怒咆哮,也没有辩白解释,宜妃看着面前男子了解又满不在乎的笑,有点乱了方寸。
“宜妃,”皇上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朕帮你数数你今日共犯了几条欺君之罪。一、你明明没醉,却故意装醉;二、你明明就是在这条路上埋伏了截朕,还要装作只是偶然路过。三、你既是冲朕来了,又岂会‘没认出朕’?那一句‘什么东西’是借酒盖脸仗醉装疯,骂了朕,还让朕干生气不好和你计较。四、故意作出出格的言行,引得朕跟你讲体统,然后你便得了机会,借酒好好地跟朕讲讲体统。五、你们肯定已有全面的计划,朕若生气你该如何;朕若解释你又该如何。青华,现在计划都乱了,朕既不生气也不解释,你可有应对的急智啊?”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斥喝道,“退下,你满身的酒气熏着天景了。”
听到父皇叫自己的名字,天景才从震惊里醒过神,父皇真是厉害,自己还在纠结于谁是内线,他竟然已经理清了事情的全部内幕。
宜妃从来就不是有急智的女人,或者说,‘智’从来就不是她的强项和依傍。此时她跪着,脸上的酒意得意和血色统统褪尽,一言不发。
“让朕来猜猜,给你出谋划策编排方案的,想来应该是如妃;那个说敢朕闲话换你赏赐的奴才,必定是宋福全。胼可猜中了?”
宜妃越发惨白了几分的脸已经代替她作了回答。锦阳帝叹了口气,低声道,“来人!”
一个人影从渐深的暮色里闪出,伏身待命。
“集合所有的宫女内侍在内廷广场,当众杖杀宋福全。告诉他们,宋福全为宜妃盯朕的梢,又被宜妃——给卖了!还有,传朕口旨到内务院,免除如妃五年的月例银子,每日份例中的食谱菜色和一切日用之物减半,另外不许她家人进宫看她,或是传递东西。她如今发福得厉害,鬼心眼也多了。没银子花,再少些好菜,估计能治她这病。再告诉她,朕所以罚她,还是因为宜妃把她给卖了!”
那人应声而去,宜妃**似地小声道,“皇上,臣妾没有!”
“朕说有就有!”锦阳帝冷冷地压下她的声音,低头俯视她,“青华,你不是聪明人,就别学那些心机阴谋,你学得辛苦,朕看着不过是个笑话。你起来吧,朕不和你计较,也不罚你,朕重罚那些和你串通谋划的人,只不罚你,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宜妃无语,微微点了点头。
“哦,还好,你还没蠢到无药可救。那么,朕现在就要趁着黄昏日暮,牵着小女儿的手,说说笑笑地回家吃饭了,你可还有什么意见吗?”
宜妃浑身颤栗,不知是怕还是怒,她的头抬了抬,又低下去,轻轻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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