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王太医不接她的话,她转而又找到了新的目标。“赵福胜,这肯定是你弄的鬼!”
现在的这个赵福胜岂是好惹的,听到宜妃冲他吼,他的嘴角微微一挑,轻蔑不屑。转向锦阳帝时,已经换成一副惶恐委曲的苦相。变脸之迅速,除了他的小徒弟,没人注意到。
“皇上,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呀!老奴方才自荐去取水,就是怕事后两位娘娘又起争执吵闹,惹得皇上烦心。现在,宜妃娘娘怎么怪罪到老奴头上来了,竟说是老奴弄鬼,这可冤枉死老奴了!再说,这也高抬了老奴,就算老奴想弄鬼,也不知道这鬼是怎么个弄法!”
锦阳帝都懒得看宜妃,不耐道,“赵福胜为何要弄鬼?你不如直接说是朕指使他的好了。”
“臣妾不敢这么想。只是夙缘这种戏文话本里赚噱头的鬼话难以让臣妾信服,皇上也万万不能信,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宜妃说着,眼神凌厉地扫向秋月明。对方则含笑迎战,“你是不是想说,其实天景就是我的女儿?我当初生下了一双儿女,然后留下儿子,丢掉了女儿。原因嘛,大概是为了替皇上省些养孩子的钱,这大概就是你心中所想的真相吧。呵呵,只是好像比夙缘之说更荒唐呢!”
秋月明笑意盈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驳得宜妃哑口无言,论口才她实在不是秋月明的对手,眼神再凌厉毕竟不是刀,杀不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她只能固执坚持,“臣妾请求重新验过。”
“若是朕不同意重验,你又要写信去告诉你哥哥是吧?”锦阳帝冷笑调侃,然后出人意料地一挥手,“也罢,今天就让你疯个够。既然你谁都不信,那就由你自己去取水,那只碗你若也又怀疑,也可以换过。然后朕看你还有何话说!”
宜妃自然求之不得,草草谢了恩就出去了。天景心里没底,不知道父皇是太自信还是也有疑惑,才会依了宜妃重验,还把一切交给她来安排,就不怕她动手脚吗?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里是明华苑又不是秀云宫,琴韵又被带走了,宜妃身边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怎么能动手脚?再说有师傅在,就算她动手脚又怎样,班门弄斧而已。
她转头,苦着一张小脸央求,“父皇,还要再扎一次手指吗?那能不能让王太医给我扎呀,我的手指现在还痛得很呢!”
锦阳帝拉过她的手,中指上一个明显的针眼,已经有些红肿,显然是扎得极深,他的眉头狠狠地拧了一下,怜爱地拍拍女儿,“放心罢,父皇不会再让她碰你了!”
宜妃很快回来了,手上端了一只白瓷碗,碗里一泓清水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晃动。她避开了赵福胜伸来欲接的手,亲自把这只碗放在了锦阳帝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