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只记得陈皇后多么端庄贤雅,母仪天下,却很少有人知道,当年皇上最宠爱的便是七皇子司马裘的生母淑妃娘娘,甚至在陈皇后一直没有诞下一子一女的时候动摇过想要立淑妃为后,只是突然出了巫蛊一案,皇上龙颜大怒,不仅贬敕了淑妃宫里的每一个太监宫女,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更是将当时年仅六岁的司马裘放逐到那偏远孤冷的皇陵,名曰代替皇上守墓尽孝,实则是另一种方式的流放。
十年前,那是一个多事的秋天,就在淑妃娘娘因为巫蛊一案入狱,紧接着就传来淑妃娘娘在狱中自尽,还有未央宫大火的事,也就是在那时,陈皇后便成了皇上不可或缺的贤内助,皇上更是放手将管理后宫的大权全权交给了陈皇后,也就有了陈皇后这十几年来的光彩。
冷长熙晚间回来的时候略显疲惫,想必也是被这朝堂上的你争我吵闹得头痛,秦玉暖细心地替他端了盏热茶,还未说话,冷长熙就主动谈起:“陈皇后的事尘埃落定了,毒害芸贵妃和软禁大皇子已经足以要了她的命,如今又闹出十年前的巫蛊一案,已经有证据证明,当年是陈皇后利用淑妃身边的宫女陷害,并且派人在狱中毒死了淑妃娘娘。”
秦玉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这证据也来得太突然太全面了,那么久远的事情,如何这一下就查清了?”
冷长熙与秦玉暖相视一眼,便是懂了各自的心意,还能有谁,除了司马锐还会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对陈皇后有这样深的恨意?
“不管怎么样,皇上这回是当真生气了,下令说陈皇后的遗体不能入皇陵,也不容许百姓哀悼。”
秦玉暖唏嘘道:“陈皇后生前最重视的便是名声,这样一来,当真是让她死不瞑目了。”
一国之母死后却要葬在皇族陵墓的外头,自大齐建立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例子。
秦玉暖一边冷长熙揉肩,冷长熙一边十分享受地眯着眼睛,这时冷武却进来报道,说宁王府后门突然来了辆马车,车上的主人也不知道是谁,可点名道姓地说要见冷长熙。
“想见我的人就和想杀我的人一样多”冷长熙冷冷一笑“难道我谁都要给面子吗?”
冷武顿了顿,忽而拱手道:“属下明白了。”
幽深阴暗的小巷子里,一辆黑色的马车静静地立在宁王府的后门,那马车从马车辕到马车帘子,甚至马车夫身上的衣服都是全黑的,仿佛要溶入这子夜的黑暗里去。
“这位贵客请回吧,如今天色已晚,我们主子不见客;
”门口一个精干的小厮眼里闪着厉光,一看便知道不仅仅是一个小厮那么简单。
“没关系”马车上的人语气飘渺,恍若那无骨的游丝,一时间男女难辨“我可以等。”
“哼,那你便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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