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回来了,”窦青娥的心情舒展了许多,“他当大官的舅舅回府,他这个侄子若是想要在京城立足,还不是得巴巴地赶回来讨好,总之,明日,咱就可以看一场好戏了。”窦青娥对着铜镜里依旧花粉鸦鬓的自己嫣然一笑,就像在水里憋久后吸入了第一口气的畅快,她还没老,秦家依旧会是她说了算。
第二日一大早,外头已经是敲锣打鼓,万巷皆空,街旁招揽客人的酒幡肆意飘扬,人们都在东大街夹道欢迎南巡归来的大皇子司马若和随同出行的秦太尉。
金车宝马,旗帜飞扬,两百人组合成的南巡队伍排成两列,从街头一直延绵到街尾。因为已经现在京郊歇息了一日,故而队伍里的人各各都是精神抖擞,高头大马,隐隐间,带着点三年前皇上出巡的气魄。
一边是热闹得像一锅沸水的东大街,另一边,则是阴沉得似黑夜的冷长熙,他正坐在京城第一楼三楼雅座临窗的位置上,冷长熙刚劲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窗棂上雕刻的苜蓿花,向下俯视就可以看到东大街的全景。
他的眼神犹如猎食的雄鹰正在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大开的窗户迎来猎猎寒风,桌上的酒酿被北风吹得冰凉冰凉的,冷长熙却是眼皮子都未抬,灌酒入喉。
“将军,冷酒伤胃,属下替您热一壶温的来吧。”一旁的冷武拱手道。
冷长熙微微偏头,声音冷冽得如冬日林间的清泉,“冷酒领人清醒,暖的东西,才会让人沉迷。”说罢,他飞快地挥过袖子,抚掉了桌上不知何时用清水蘸写出的一个“暖”字,沉声问道,“如何?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冷武只装作没有看到冷长熙的小动作,“欲继续对大皇子和秦太尉行刺的三个东秦余孽已经全部抓获,将军果然是料事如神,事先就在东大街布下探点,在他们出手前就将其拿下,也避免惊动了百姓,冲撞了大皇子尊驾。”
冷长熙没有说话,只将眼神挪到远处,“万安寺的情况呢?”
冷武再一抱拳,“昨夜前来行刺的刺客人虽然抓到了,但是最后逼问的时候,咬舌自尽,好在绿柳已经被提前安置到了安全处,并未受到伤害,至于慧安,虽然我们严加看管,还缚住了他的手脚防止其自尽,但没想到,他最后运功引发内力,冲破死穴,暴毙而亡。”
“看来是死士,还是个内力深厚功夫不错的死士,”冷长熙身子半歇在椅子上,“薛四和其中一个交过手,听他的描述,应该是南方四大家族私下培养的势力,扬州上官家,杭州窦家还有巴陵城的镇远候府和崔家,都去查。”
冷武老实领命出去,冷长熙又给自己斟了杯冰凉的梨花白,长长的礼仪队伍已经从窗边走过,热闹声渐渐消散,他冷长熙明明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小姑娘的事劳心劳力,到头来,人家还对他忌惮三分,防备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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