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昆仑血玉天下仅有两枚,触手生温,血色无双,至于你和元孝才有,元孝是一国太子,你却只是一个奴婢生的儿子,朕将你俩一视同仁,从不偏颇,你却是这样报答朕,残害百姓,还用这样恶毒的方法让人假冒顶替,从一开始,朕让你去找寻清河的下落,就是错的。”
“父皇。”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景元初也不再害怕去和景东华撕开脸皮“你确认你老人家是一视同仁吗?皇后去世,你举国哀悼,自己亲自替皇后超度念佛,可我的母亲死去的时候,却还是以奴婢的礼节烧成土灰一撮,洒在宫里头的死人井里,大哥娶亲,你老人家千挑万选选中的白家嫡女白诗诗,你和曾想过,其实儿臣也曾爱恋过白诗诗,而我娶亲,你却是为了和大齐结姻,生生地将一个窦家破鞋塞给了我,父皇,您做过了这么多事,还敢说,您真的是一视同仁?”
景元初面容凄惨,天上乌云慢慢浓郁起来,起先是芝麻大点的小雨,稀稀疏疏地打落下来,恰好一滴滴在景元初的唇瓣,丝丝微凉,寒凉彻骨,可这种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作为奴婢之子,他一路走来,忍辱偷生,处处不易,为的就是不要像母亲一样,死了都和比人挤在一个骨灰井里头,他有错吗?错的不是他,是这个嫡庶有别的世道,是所有藐视过他的人。
“十三弟,你母亲死后十年,父皇不是看在你谨孝谦和,博学多才的份上,特地将你的母亲加封为一品的静妃吗?”景元孝傻傻地用这种微薄之事企图安慰景元初,却只得到了景元初更加彻底的自嘲:“死后十年?谨孝谦和?若是我像你一样碌碌无为,什么都不会,我的母亲是不是一辈子都没有一个名分,这一切,都是我争来的,我值得,我理当拥有这一切,而你,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仅仅因为皇后死前一个愿望,就可以过得高枕无忧。”
秦玉暖看了景元初一眼:“不是什么问题都有个为什么的,嫡庶有天壤之别,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可你踩着别人的头颅往上爬,就是失道寡助。”
“寡助?”景元初突然站起身来,没错,在没有景东华命令他可以起身的情况下,他公然挑战起景东华的权威。
“那就且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寡助吧。”景元初突然取下城墙上被细雨淋得半湿的红色旗幡,朝着北边挥了一个大大的八字,这是军旗中的一个暗号,冷长熙认得,这是下令行动开始的意思。
景元初,他在军营里居然有人手。
“老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景东华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是一种威严和不容抗拒的霸气“这是我西夏的军营,你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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