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帕子不错”秦玉暖对着黑鹰笑了笑道“绣工更是不错,这是哪个女儿家送给仓先生的吧。”
黑鹰愣了愣,不自觉地就抚摸上了这帕子上绣的栩栩如生的蜻蜓,薄薄的翅膀像是在不停地扑闪,还有低低垂下的尾巴,就像那日那丫头将这帕子小心递给自己的模样。
“这是我第一次做女工,你不准嫌弃。”
他素来以为她只擅长舞刀弄棍,飞檐走壁,却没想到她那双操练铁鞭的手也会这样灵巧,其实,在他的心里,无论她绣成什么样,他都会很喜欢。
冷长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故意对着脸色不自觉地就羞涩起来的黑鹰道:“方才我们说到哪儿了?这阵法是出自徐继之手对吗?”
黑鹰愣了愣,木然地点点头。
“是有些奇怪了。”冷长熙回头对着黑鹰道“去将你家冷霜找来,她在各大门派都学过武艺,对这些奇怪的功夫最有研究。”
黑鹰再次愣住,倒是冷长熙理所当然地昂了昂头:“怎么?我的措词有什么不对的吗?不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我已经有暖暖了,暂时不考虑纳妾。”
“将军,我。”
“哦,你快走吧。”冷长熙根本不理会黑鹰的尴尬和不知所措,只是自顾自地对着昏迷中的司马锐又研究起来了。
而此时此刻,平城。
原本是司马锐处理军务的最〖中〗央的营帐如今换了一个新的主人,玉海棠静静地坐在里头,身边小小的狮面猴似乎有了灵性,知道主人在想事情,老老实实地蹲守在一旁,一点声响都不发出来。
外头传来小碎步,是丫鬟端着一盏龙井奉了上来,玉海棠的老仆人一直守在外头,今天是不平凡的一天,军队易主,调换主帅,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纵然玉海棠一开始的地位就极崇高,可是一个大齐的皇子说没就没了,连尸体都没能带回来,虽然玉海棠说是司马锐自己对形势估计错误,贸然带兵前往西夏军营偷袭,才落得如此下场。
可之前送来假情报的上官媛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救走了,人证物证都不在,这底下的副将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个消息,可是如今不服也得服,玉海棠上任第一天就在平城周围设下了极为精密的阵法,他们还不知道,原来这个看似苍老的老人家居然还有这样一手,看着西夏军营的反应,似乎这阵法的威力不比徐继徐副将的水平差。
“没眼力见的,怎么还是龙井和桂huā糕,这都是之前的将军喜欢吃的,你怎么给我们玉先生拿来了?”外头是老仆人训斥丫鬟的低吼声,老仆人将声音尽可能地压低,免得玉海棠听到了心有不快。
这丫鬟很是委屈,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军营里头备下的都是之前殿下喜欢吃的,如今先生临时要吃宵夜,奴婢也找不到其他东西啊。”
“没用的小蹄子。”一个耳光响起,看来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这矮个子老仆人的底气也是足了起来。
“罢了,让她送进来吧。”玉海棠在里头默默地说了一句,这婢女方是一怔,这声音和语气都是像极了司马锐,若不是在心里头反复提醒自己,自己原来的主子已经死了,她还真以为这坐在里头的依旧是司马锐。
婢女小心地将龙井端了进来,玉海棠低着头在烛火下看着什么,指尖捏着一直朱砂笔用来批注,他将笔尖微微下斜,只用食指和中指柔柔地夹住笔杆,抬头看了这婢女一眼:“放下吧。”
说罢,又是毫不迟疑地将龙井的盖子打开,摇了摇茶盏,似乎是嫌太烫了,搁在一旁后,又拾起了一块桂huā糕,入嘴之前,却是刻意在冒着热气的龙井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想要这桂huā糕都浸润龙井的茶香。
这婢女愣了,因为过去司马锐也是这样吃桂huā糕的。
这婢女直到走出去都还没回过神来?那个人,真的不是自己的殿下吗?
夜里的风有些大,似乎直接从这西南的平城吹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京城这一夜似乎也不平静,看似平安无事的夜空下,总有那么几个小巷子里发生着一些城市的罪恶。
一个黑漆漆的巷子里,一伙地痞流氓正围堵着一个看着像是文弱书生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白白嫩嫩的,看着像是富贵人家里生养出来的一般,小脸一掐都能掐出水来,他的衣衫有些凌乱,可隐约也可以看得出是服侍华丽。
“这就这么点银子,还不够你大爷里喝酒的呢。”为首的混混掂了掂自己手中轻飘飘的钱袋,里头估计也就只有那么几两银子,这身边的小跟班谄媚地替这头儿清点起了里头的钱数,手一摊“老大,这里头还不是银子,不过就七八铜板罢了。”
“铜板?”这头儿更加气愤了“你一个上官家的少爷,居然就只剩下几个铜板,哎呀呀,你们上官家还真是虎落平阳被我们这群犬欺啊,啧啧,不过我看你这一身衣服不错,当了,应该也能值几个钱,来人,把他给我扒了。”
就在这群混混要动手的时候,巷口突然传来一声“住手。”
这混混扭了扭脖子,高傲地转过身去:“住手?老子倒是要看看,在这个乱世,是哪个敢多管闲事?”
“老大,是宁王府的马车。”
这头儿顿了顿:“宁王府如何?他宁王如今都自身难保,断了个胳膊,他还是过去那个叱咤风云的宁王?搞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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