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皇上来压我”冷长熙似乎根本不吃诸葛青天这一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正是战争时期,我拿什么东西来给郡主风光大葬?再说了,你不愿意娶她,她就会永远挂着荡妇的名号,一个不守贞洁的女子,若是风光大葬,岂不是打皇上的脸,丢西夏的人?”
“闭嘴!我不准你这样说郡主。”诸葛青天越来越激动,食指粗的麻绳被他磨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断开。
冷长熙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鸳鸯一见此景,便是连忙道:“冷将军放心,夫人已经带着郡主的尸体准备出军营了,就朝着东边的乱葬岗出发。”
乱葬岗?诸葛青天心里一急,猛地一用力,竟然是挣脱了这麻绳的束缚,冷长熙似乎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诸葛青天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朝着营帐外头奔了出去。
鸳鸯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小飞镖,她刚才看得很清楚,分明是冷长熙自己用暗器打断了绳索。
而外头,一队行走缓慢的队伍将要走出军营大门,为首的是秦玉暖,她看起来十二分的失落,低垂着头,身后跟着的是冷霜,其后则是一个壮汉拖着一个简单的木板车,上头似乎躺着一个人,盖着一层粗糙的土黄色麻布,就像乡下哪家死了人又没钱安葬,随意用草席一裹就丢田地里。
秦玉暖稍稍地回头看了一眼,示意这队伍再走慢一些,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才走出军营不过几百米的时候,一声呼喊就从后方传来。
“夫人且慢,夫人留步。”
秦玉暖转过头,这不应该是被关押在地牢里的诸葛青天吗?他怎么逃出来了?还是在冷长熙的眼皮子底下?
“夫人,求你再让我见一眼清雨。”诸葛青天苦苦哀求,却还是被冷霜一剑挡在几米开外。
冷霜冷冷地道:“人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如今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诸葛青天喉咙一下泛起一片苦涩,哽了哽,只是对着秦玉暖无比真诚地道:“夫人,我和郡主好歹也是主仆一场,她突然走了,我也应当是送一程的。”
“主仆?”秦玉暖斜了一眼诸葛青天“你可知道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主仆?”
诸葛青天蓦然低头,低语一句,声音小得几乎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得见:“我知道。”
“你知道?”秦玉暖挑眉讥诮地一笑“你知道却装聋作傻整整四年?她之前和长熙定亲,后来又差点嫁去北狄,你都在哪里?”
“我准备……那时候我准备跟着迎亲队伍一起,半路上,若是她有半分的不愿意,我就带她离开。”诸葛青天说着说着,眼神便是黯然起来,自己终究还是太懦弱了一些,好几次,都差点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拱手送人。
诸葛青天便说,便慢慢踱着步子靠近,却突然发现,这露出麻布的那只白皙右手的小指头突然动了一下。;